单看白鸦这封信,显然东宫在皇城中无甚可怕的,新帝登基不过是时间问题,那到时郑如毓就成了一张烫手的牌。
她若活着回去,她温琼别想有好日子过,若死了,新帝定然会为其报仇雪恨。
温琼不禁有些烦,不管上一世还是今世,郑如毓都给她带来无数的麻烦。
气归气,温琼还是冷静下来想了想日后该走的布棋,良久后把折扇轻放在茶几上,也不知白鸦能不能收到她寄回去的那两封信。
姚宣辞受了致命一击,能活下来吗?
若活下来,会是哪一个他留在这一世?
……
皇城,东宫。
一袭暗红云锦的高大男人整理着腰间玉佩,迈着长腿出了宫门,朝着坤龙殿走去。
一出宫门,一个身着轻盔的兵将迎上来,“殿下。”
他压低了声音,“将军传信,若国玺一直找不到,便找位能人伪造旨意,免得夜长梦多,耽误了登基吉日。”
男人漫不经心瞥他一眼,许是这些日子忙碌,他嗓音嘶哑,“不必。”
“登基之事不会有任何意外,那几个兄弟被孤困在皇宫无甚帮手不足为惧,告诉小舅舅,安心与舅母团聚安歇,等孤命令就是。”
他接过马夫手中的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兵将止住步子,“属下领命。”
马儿随之转身,正要往卧龙殿方向而去之时,男人忽然转过头,幽暗的眸光投向退到一旁的兵将。
“孤这两日已将政事安排妥当,要离城接个人回来,让小舅舅耐心等一等。”
“殿下这个时候要离城?”兵将当即一惊,很快反应过来所谓的‘接人’是指谁。
“二姑娘远在涑州,殿下来回之程怕是会错过除夕,将军他……”定是不同意的。
男人语气微沉,“孤意已决,你传信即可。”
说罢举起马鞭甩下,策马前往卧龙殿。
如今皇宫已是太子殿下的囊中之物,不过是宫道纵马,身为未来的天子,自然无人置喙。
卧龙殿中,正好轮到了四殿下安文卿侍疾,他正坐在龙榻边上,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时迅速拉起锦被。
他退开两步侧过头,恰好一袭暗红锦袍的男人绕过江山诗画屏风走过来,看到太子那张脸,安文卿顿时松了口气,“是你。”
男人轻嗯了一声,从怀里抽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他,同时望一眼被黑金床帐笼罩住的龙榻。
“陛下还未醒来?”
“没有,不过该是快了。”
安文卿接过册子翻看了两眼,随即收起,走向龙榻后抬手掀起一边床帐,露出平静躺在榻上的一对父子。
“你那一刀捅得太狠,皇兄他险些没了,昨日脉搏才平稳了一些。”
“我那时倒想彻底了结她,后来下手之时觉得还是留他一命,等陛下醒来亲自处置,免得日后生怨怪罪你我。”
安文卿颔首,“的确是,毕竟父皇未醒,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倒下是皇兄下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