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情大变,已经全然忘记刚才是如何控诉他的兽行。
可嘴唇还没贴上来,车窗就被敲了下。
纪则明故意使坏,摁着主按钮把窗户摇下来,外面果不其然站着丈母娘,正一脸耐人寻味地打量着贴在自己身上的慎怡。
“像什么样子!”
他们是过来送礼物的,明天已经被计划好,匀不出时间来。
慎怡妈妈当时回复说还在店里,让他们过这边。正好靠近skp,也省了绕路去家里的油费。
她年少学医,是当地颇有名望的妙手。到了年纪不想劳累,便顺其自然退了休,开了一家养生馆,借着多年的声誉,也算红火。
“如果不开这家店,我真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养你这个败家女儿。”
慎怡妈妈就是典型的说一套做一套,一边摩挲着盒子里的金吊坠,一边数落她刚才在车里不淑女的行为。
“唉呀妈妈,我都这么大了,我们也在一起这么久了……”慎怡抱着她的手臂,“不就是亲一下吗?有什么?”
妈妈眼睛一闭,“你别和我说这些,我是传统家长。”
“你再这样,我以后就不生小孩了。”
“你少威胁我。”妈妈嗤笑,“你不生我就不用伺候你坐月子,也不用帮你带孩子,我开心还来不及。”
慎怡服了。
纪则明想着来都来了,就顺便做了个按摩。一则是想给慎怡和妈妈留出单独的空间,好好聊聊天,二则是也对刚才的亲密举动感到心虚。
“这是我给慎悦买的,你记得拿给她。”
是一个限定的jellycat。
妈妈瞥了一眼,一边说“她早就不玩这些了”,一边不断摸着慎怡的手背。
慎怡知道,她是心里感动,感动自己终于有些许懂事了。
但很快,妈妈又问:“上次给你的钱,花完了?今天买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又是则明买的单?”
她总是很怕慎怡花纪则明的钱,总觉得会因为这件事,导致慎怡被纪家和男友看轻。
然而慎怡的工资就摆在那,一天只吃一粒米也省不出花来。
慎怡小声说:“不全是,您别担心了,爸爸也经常给我转账的……”
他们父女以前就经常这样干,屡教不改。但如今女儿已经长这么大,自己夫妻两也老了,钱不给孩子花给谁花呢?总不能带到棺材里的。
“说过的话我就不说了。”妈妈拍拍她的手,“总之,自己要有勤俭节约的态度,克服不必要的购买欲,剩下的不够的,找爸爸和妈妈。”
“不要老是在经济上依赖则明,他赚钱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们现在同居,水电和月供……”
慎怡听得耳朵起茧,心里委屈,怎么今天来送礼还要挨一顿说。
她扣扣手指,反驳道:“您别说得我跟骗婚似的行不行?我也是有回报他的……”
“回报?你拿什么回报?”
慎怡被烫到舌头,脑子清醒过来,不说话了。
恰巧纪则明做完按摩出来,撞见这审判与拷问的现场,真真正正地当众处刑。
妈妈的眼睛上下瞅过这两个人,高高地叹了一口气。
回看慎怡,甚至还朝纪则明无辜地吐下舌头。
回去的路上,纪则明问她,刚才看到妈妈往她手里塞东西,是不是又给她钱了。
慎怡摊开手心,是两个避孕套。
两个人默契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