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唯微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表现得一直很正常,甚至能面不改色的向他请教关于咖啡豆种植的相关问题。
他们之间是真的不熟,只能靠咖啡来拉近距离。
最最紧要的婚礼问题,反而无人提起。一切都由长辈操持,该做什么工作自然会有人通知。
秋天的温度像过山车一样,才刚凉爽一点,又被秋老虎杀了个回马枪。露天篮球场上一群年轻男孩正闹哄哄地打着篮球。
周垚热得汗流浃背,摆摆手叫了另外一个朋友替上,自己则坐在旁边的长凳上喝水休息。
凳子上有个手机刚好有电话进来,他冲着球场吼了一嗓子:“贺司阳!你电话!”
贺司阳送出一记长传,掩护完队友朝对方半场推进后,落后几步回道:“不管他!”
一个暂停的间隙,他才撩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朝场边走去。
傍晚温度依然闷燥,贺司阳拿起手机,来电记录是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没有备注。将手机一扔,正准备将“不管”贯彻到底,对方又不依不饶地打了第二个电话。
他走到铁丝网旁边,语气不善:“什么事?”
“连爸爸都不愿意叫了吗?”听筒里传来半真半假的责怪声。
贺司阳没理,催促道:“有事说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说道:“尹煊下个月号结婚,你也该回家看看了。”
贺司阳冷笑一声:“你儿子结婚,关我什么事?”
“小兔崽子,你难道不是我生的?尹煊是你哥!”
“呵,您可别往您脸上贴金了,您想生我还真没那器官!”
“尹司阳!你妈怎么教你规矩的?”
眼看着电话那头又要开始无休止的说教,贺司阳及时打断了他:“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他的态度太不配合,就像个从小被人宠坏的纨绔子,电话那头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放软下来:“你爷爷很想你,回来看看他吧……”
挂断电话,回到球场,贺司阳憋了一股气,打法渐渐凶狠起来。
他对尹煊和谁结婚一点都不感兴趣,肯定是什么老土的商业联姻,无聊得很。但他就是很不爽,他已经跟那个家彻底没了关系,姓都改成了母姓,但在那个男人眼里,却仍旧如同小孩子闹脾气一样,没有任何作用。
为什么男人,明明只爱自己心爱的女人给自己生的小孩,却还不肯完全放弃自己的另一个血脉呢?
惺惺作态的样子真是令人太讨厌了。
贺司阳这边突破砍分一条龙,对方球友也来了劲儿,你来我往杀红了眼。一场街球被打得花样不断,结束的时候,大家都挺酣畅。
一群人约好下次打球的时间,嬉笑着告别,走到停车场开了车,各回各家。
贺司阳打球的时候一般会自己开车,因为打完一身汗,不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心里乱糟糟的,不知不觉将车开到了离住处也就几百米的w店门外。
其实他还没想好大晚上的要不要进去喝杯咖啡,就透过车窗看到小楚正在锁门。
才七点……现在打烊也太早了吧……
贺司阳的车堵在路口,有点突兀,小楚一转身便看到了他。
“来喝咖啡吗?”他走到车边打招呼。
“嗯,”贺司阳顿了顿,问道,“你们老板在吗?”
“微姐不在,”小楚很抱歉地摸了摸后脑勺,“她去她男朋友家里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