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弄深呼吸,她保持沉默,你讲的也有道理,但是还得看,人家自己愿意不愿意对不对?
看过包法利夫人没有?
看过小妇人没有?
追求不一样,认知不一样。
四个人去医院后花园里面,大上午的,排排坐,宗棉跟姊妹们就很有话说,能很大胆地说自己的感受,宗棉一边掉眼泪一边可怜地不行,“他人真的很好,我真的很喜欢他,我觉得因为他,我人生不一样了,他给我很多好的感受,如果要分开,我会觉得很难过,很难过,特别,特别地难过。”
那样地难过,像是一辈子就这样了,再也遇不见这样好的人了,自己被掏空了,空荡荡的行尸走肉。
宗椒不懂这些,人也最老实,“姐姐,可是现在妈妈这样情况,你如果不分手她一定不会答应的,身体又难搞,就算是手术了以后也要吃药恢复血管的,不能受刺激,如果能割舍的话,还是妈妈比较重要。”
是的,是这个道理,谁也不如自己妈妈重要,脑子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可是跟心不是一回事儿。
宗男是完全看的开,“要什么样子的男的没有,何必一棵树上面吊死的呢,过几天就好了,不要对自己太好了,你要那么多甜蜜有什么用,只是情绪价值罢了,当时甜蜜,后面就忘记了,都是虚妄。”
然后看一眼弄弄,弄弄接话,“是啊,是啊,我觉得现在还是先照顾病人的情绪,其实也,男的还是得多看看的,也许现在觉得合适,是没有遇见更合适的,阿姨脾气性格你要了解,决定的事情不会变的,一心一意要你过很好,何必又去辜负她一片心呢。”
宗棉哭的更厉害了,捂着脸哭,真难过,挤兑弄弄,“那现在要你离婚,你愿意不愿意?”
弄弄也老实巴交,“我不愿意,因为我现在觉得我老公人很好。”
那不就是了,劝别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她就特别容易出馊主意,看了一眼宗男,又看了一眼宗椒,死死地盯着地上的蚂蚁,用脚尖堵着蚂蚁的路,“其实呢,是不是可以折中一下呢,暗度陈仓,明修栈道,先稳定住后方,然后你慢慢地再接触谈恋爱,最坏的打算,找个跟大姐夫那样的人。”
“以后呢,他有个红颜知己,你有个蓝颜知己,就也还算是公平吧。”
宗棉都愣住了,什么歪理儿,你到底是没有正儿八经念过书啊,思维清奇,但是架不住诱惑力很大啊。
宗男就不可能让这样事情发生,你做了你就知道了,背负多少压力,“再看吧,也许你们谈着谈着自己就分手了。”
分手这个词听得宗棉麻木,等再回香港的时候,人都瘦了好几圈了。
去机场那边送弄弄去英国,“你去这么久,又要见不到你了,rry,那天是我言辞不当,不是故意朝你撒气的。”
弄弄拍拍她肩膀,看她身边的男孩子,“没事,都是自家人,理解的,我那时候也经常对着家里人负能量的。”
宗棉紧紧地牵着平北方的手,有些紧张地介绍,“我男朋友,平北方,运动员。”
比划了一下,打乒乓球的。
人确实是不一样,到底是运动员,气场就特别地强大,无论在哪个地方,走路的姿势,还有胳膊的弧度,浑身的肌肉感那种健硕的力量感,给人感觉很霸气的,跟滔滔握手,“我是平北方,你好。”
那手掌都比滔滔大,俩人站在一起,滔滔真的不够看,身高就给人压制住了,人家又年轻一点儿,滔滔显得很成熟许多,虽然相差没有多少岁,但是看着就不是一个路子的人。
“听说你喜欢打篮球,哪天可以一起踢足球,”滔滔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因为我身高不太够,但是我毕竟喜欢踢球。”
弄弄就笑了,自嘲呢这是。
扭头上飞机,自己坐好位置,结果前排后脑勺看着就很熟悉,她也不想熟悉的,但是能认出来,扭过头去看窗外,觉得晦气,大茂坐前排呢,梗着脖子在那里不知道看什么。
大茂很早就看见她了,但是没有打招呼。
弄弄也不打招呼,她现在呢,就是瞧不上,瞧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