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第二天,一切就不再新鲜了。
它渴望着像以前一样能够自如出入新物种区,并且回到那个雕塑上,在清晨的光亮沐浴在身上之前,简尘逆着光出现。
但它知道,那个雕塑已经彻底碎裂了。
而简尘第二天也没有来。
小九尾狐开始在生态区内绕着圈走路,又用雪白的小爪子扒拉着栏杆,嘴里发出呜呜的奶叫。
但工作人员只以为它是饿了,把食物送了进去。
雪团低头看着那一盘肉块,圆溜溜的漂亮眼睛眨了眨,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未动。
接下来是第三天。
简尘依旧没有出现。
这种情况雪团不是不熟悉,在三年前也发生过,青年忽然消失了六七天,尽管小九尾狐听不懂太多人类的语言,但它还是从工作人员的口中频繁的听到了一个词汇:
——“结婚”。
简尘去结婚了。
那这一次呢,又去结婚了吗?
是不是依旧要六七天才能回来?
小九尾狐赌气的缩成一团,从外部的监控来看,雪白的团子弧线圆润,尾巴膨乎乎的,与‘雪团’这个名字简直相得益彰,十分贴切。
怎么可以不告诉它就走了呢?
等到人类回来,小九尾狐发誓,一定不理他。
无论这一次简尘带来什么葡萄或是小老鼠,它都不会上当,要晾上他几天才行。
小狐狸带着这样的决心,一直等到了第七天。
该是简尘回来的日子了。
虽然发誓要不理他,但雪团还是在前一天夜晚,特意在小溪边洗了澡,跑到吹风口晒干了尾巴,变得蓬松而柔软,又清理了爪子和鼻尖。
它正襟危坐在栏杆之后,用九条尾巴背对着外面的一切,例如它每次做的那样。
只是。
那一天小九尾狐在原地伫立了许久,从清晨到日落三竿,久到雪团保持着那个姿势,慢慢地睡着了。
夜里,它猛然惊醒。
微凉的空气拂过小狐狸的耳朵。
雪团尾巴一颤,浑身一震似的看向四周,一如既往的高大围栏,闪动着红色光点的监视器,孜孜不倦的溪流,树影隐隐晃动……
一切如常。
只是简尘没来。
小狐狸不解地盯着围栏之外,眼里掩抑不住的失落。
这次简尘离开的时间,比上一次还要久一点。
况且青年并没有告诉它,下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换成了新的,就连简尘那个年轻的小跟班也再没有出现,世界仿佛都变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