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说侯爷此番是不是有意让我们做决断,以便于他接下来的行动呢?”黄射狐疑道。
“谁知道呢。”
黄祖坐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沉吟道:“或许侯爷是担心夜长梦多,逼着我们早做抉择,毕竟现在刘琦和刘备是隔三差五的有所表示。
时间长了,就算我们不为之所动,江夏的水师也难免会觉得我过于因私废公了,指不定到最后反倒是落个恶名。”
闻言,黄射面露恍然,佩服道:“侯爷的心思果然深层啊,当真教人钦佩。”
“能将曹操、孙策、刘备玩弄于股掌之中,你当是侥幸呢。”黄祖笑道。
“如此说来,父亲是准备……”
黄射眸子一沉,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黄祖长吁了一口气,颔首道:“其实侯爷用心是对的,这种事情,不管什么时候做都不能免于落个恶名,早点动手至少我还能占着些理。”
说完,他看向了黄射,目光坚毅,也带着几分询问的意思。
“孩儿赞同,自打刘备这搅屎棍进入荆襄地界,这里就再没有太平过了,如今荆襄四分五裂他可为是居功甚伟。
刘琦自己要死也别拉上了我们黄家,正如张硕将军所言,这些年我们为刘家流的血、受的伤已经够多了,哪怕是面对先主公,我们也能理直气壮!”
父子二人一拍即合,便是心意已决。
事实上,他们投奔林墨不全然是因为先前的恩情,从天下大势来看,眼下跟着林墨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刘备给刘琦这么一通洗脑,便是把荆襄的子弟兵们往深渊里推,若不是念及当年刘景升的恩情,早就跟他们反目了。
现在,有了安丰的不公,有了阳安山的不义,他们再做这样的决断已然没有心理负担。
更何况,江夏在长江以北,长沙在长江以南,他日不管是吕林还是曹操要下手,这里都是首当其冲的要面对陆军的,刘备刘琦根本就没有这个能耐来保住这一亩三分地。
“父亲,城里头还有一些忠于刘琦的人,是否尽数把他们驱赶?”黄射开始询问行动的方案。
“那些文儒不必管,最大的不稳定因素还是六大校尉,反正有张硕和陈就在,我今日便与他们挑明立场。
毕竟大家袍泽多年,愿意同往的我们欢迎,若是忠于刘琦我也不为难,放他们离开,可若是想阻挠我们,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黄祖说完,换了口气,继续道:“另外,你按着侯爷信上的吩咐,在这几个点上都囤积好粮草供那队骑兵使用,分头行事吧。”
“喏!”
黄射拱手后转身就要离开去行动,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对了,魏延那头我们还没通知啊。”
“坏了,我倒是把他给忘了。”
黄祖一拍脑袋,这才反应过来,“我当时可是答应过他的,如果我们这头动手了,他想来也来不了了。”
“无妨,父亲可以先书信一封给魏延,孩儿这头往外运粮他们一时半会也未必清楚原因,至少在吕军骑兵进入江夏地界前刘备他们还不至于有何异动。
过些日子,等那群骑兵跨境了,父亲再召集六大校尉道明,届时是去是留,在由他们自行决定,也不至于挡了魏延的路。”
黄射的安排有条不紊,深得黄祖满意,他点点头,拍了拍黄射的肩头,“去吧,切记行事要周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