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他告诉她,她对沈温只是依赖,让她还了恩以后做自己。
她都听进去并且觉得很有道理了,他自己居然还怀疑她对沈温有什么。
他连自己都没说服,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说服她的?
邪了门了。
简灼白坐在沙发尾端,离她很远。
奚漫伸出脚丫,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润白脚趾轻勾,隔着布料挠了挠他的大腿。
男人看过来时,她抿了下唇:“你要不要坐过来一点?”
简灼白侧目看着她,坐着没动。
“不来算了。”难得主动一下,还被他拒绝,她把脚收回来,不满地扭过头去。
简灼白叹了口气,主动挪过来。
他一下子贴得很近,奚漫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着淡淡的烟草味。
“你抽烟了?”
“……就抽了一根。”
“抽烟对肺不好。”
“那我戒掉。”
他忽然这么乖顺,奚漫忍不住低下头,弯了弯嘴角。
思索一会儿,她还是跟他说清楚:“刚才我和沈温说的那番话,都是真的,我之前对他没什么想法。”
“那你之前对谁有想法?”简灼白灼热的目光凝着她白净漂亮的脸蛋。
“你还问!”奚漫忽地踢了他一下,“我熬了好几个晚上给你做的英语笔记,还在后面写那么多心里话,放你那里七年,你看都没看过,现在又来问我。”
简灼白眼皮一跳,那些笔记居然是她特地写给他的,不是简单把自己的笔记借给他。
笔记本后面有写什么话吗,他都翻过了,并没有。
不会藏在最后面的夹层里吧?
眼角狠狠一抽,他看向奚漫:“笔记本呢?”
奚漫咬了咬下唇的软肉:“卧室抽屉里。”
他作势便要去拿,奚漫忙拽住他,刚说完他就去看,有点难为情:“你晚上自己看,现在就别去了。”
简灼白压下内心的迫切,重新坐回来。
奚漫睇他一眼,眸色黯了黯:“现在着什么急,我当初在奚家门口等了你那么久,你也没来。”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蜥蜴慌慌张张从外面跑回来,抖了抖身上的水,颠颠跑来茶几前的地摊上,趴着休息。
简灼白看向奚漫:“那天,我去了。”
奚漫瞳孔蓦地放大,震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简灼白想起那个周五,那天上午他好不容易弄来的红糖水被她打翻,又说出那些话,他心里烦躁,放学后和郭允他们去了网吧打游戏。
无意间门看到电脑上弹出的新闻,才知道奚家出事了。
他给奚漫打电话,显示关机。
着急忙慌地奔过去,看到她上了沈温的车。
而他送她的许愿瓶吊坠,就那么被遗落在地上。
“我去了。”他自嘲地笑,漆黑瞳底浸满失意,凝神看着窗外的雨,声音轻得几乎要听不见,“可惜,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