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和池家的关系一向好,在十几年前,祁父去池家做客时,便见过尚且年幼的池尤被池家族老这么为难地让他弹奏钢琴。
祁父原本以为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但池尤却做到了。
年纪虽小但已然初具风采的池尤极为轻松的,满脸笑容地让弹珠在钢琴键上飞跃而不掉,就像是江落此刻做到的一样。
那之后,池家的这种方法慢慢在玄学界传开。但祁父再也没有见过有人能做到池尤那样厉害。
冷汗从他背后浮起。
江落礼貌谦逊的容颜在他眼中也扭曲成了魔鬼那般可怖,江落是不是就像是曾经的白叶风一样……被池尤附身了?!
池尤不是灵魂都四分五裂了吗,他为什么要回来,他、他是回来向他们复仇了吗?!
祁父匆匆离开了。
他的脸色不太好,江落敏锐地发现了,他看着祁父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借口道:“我去个卫生间。”
他朝众人笑了笑,远离了这群人之后,悄无声息地跟上了二楼。
二楼走廊长长,江落放轻着脚步,犹如狩猎中的大猫一般,地毯吸去了他最后的脚步声。
走廊走到拐角时,江落听到了声响,他瞬间在拐角处藏匿身形,贴着墙面站立。
祁父的声音焦急地传来。
“他一定是池尤,绝对是池尤!”祁父焦头烂额,声音急促,“一定是池尤回来了。”
祁父应当在打着电话,过了几秒钟,他冷静了不少,道:“你说的也对,江落是冯厉的弟子,如果江落被附身,冯厉怎么可能看不出江落的不对。但就算江落不是池尤,他说过要为池尤复仇的话可不是假的。”
“对啊,没死,”祁父冷笑,“他的本领可比我们想象之中得还要强……池中业,你信不信,再不把他除掉,我们早晚要栽跟头。”
江落听得津津有味。
之前他还不确定祁家和池家是对他们这三个人里的哪一个下手,现在知道了,祁家和池家想对付的是他。
他们这样的表现,也证明了池家和祁家都与池尤的死有关,或者是罪魁祸首之一。
江落冷笑两声。
很不巧,江落虽然不是池尤,但他和池尤有着一样的报复心。
小心眼,格外记仇。
祁家和池家陷害他的这个仇,他记下了。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祁父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宿命人?”
宿命人?
江落皱皱眉,这又是什么?
祁父道:“我知道了,之后再说。想尽办法先把他除掉,有个不确定的因素存在,我心里很不安。一个毛头小子,还敢说为池尤报仇,他知道什么?”
“冯家?放心吧,冯厉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
祁父话中的杀意越来越明显,江落懒懒地听了一会儿,察觉到祁父就快要打完通话时,往后退了一步,正要离开。
背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耳边有人笑着道:“听到了吗?他正打算杀了你呢。”
恶鬼执起江落的手,低声笑着,“你听他嘴里对你的怒骂、评判、鄙夷。他嫉妒你的天赋,讨厌你的不知好歹,他恨不得你立刻就去死。”
江落指骨上的皮肉被轻轻捏了捏,有些疼,恶鬼声音更低,像是在编织一场绮丽的畸形的美梦,“你看,这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