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的衣服向来合身,他的马甲和衬衫都好好地穿在身上,只是彻底湿透贴着完美的身材,纽扣和领带微微凌乱,瞧起来禽兽又性感。江落一颗颗地解开恶鬼的衣服,掌心贴在恶鬼的腹部。恶鬼低低笑了笑,扯开了领带,又吻在了江落的胸膛上。
浴缸中满溢的水一次次承受不住剧烈晃动地从水缸中溢出,地砖和衣服被水打得湿透。湿气弥漫,天花板凝着一滴滴快要下坠的水珠。
浴缸里,人类和恶鬼宛如世界末日前的最后一日狂欢般,借用着光明正大的“情人”称号,尽情在对方的身上宣泄着自己极致的渴望。
每一次皮肤相处都好似干柴烈火,磁铁吸食,没有任何一刻能如此清楚明了地告诉他们:你的魅力让对方对你疯狂至极。
他迷恋死了你。
池尤的心情好得吓人,他抑制不住地想要笑,大笑。那张俊美阴森的面孔上,鬼纹缓缓从他脸上褪去。池尤知道江落现在的身体不适,他也并不打算做到最后,但在这个状态中抽身,这比死了都难。
江落就是个艳鬼,让人欲仙欲死。池尤克制得喉结发疼,指骨在青筋包裹下含着欲色的压抑。戾气再眼角浮起又压下,但他身下的江落却完全不顾忌恶鬼的善心和自己的身体,他热烈地迎合,几乎让恶鬼离开得更为艰难。
但这样浮躁而暧昧的气氛,很快便被江落的痛哼所打破。江落的手倏地从恶鬼身上垂下,整个人几乎陷入浴缸之中。他下一个就被池尤捞出了水面,血液却不断从口中溢出。
恶鬼反复擦着他唇边的鲜血,相比于前两次,江落好像有点儿适应这种痛苦了,他勉强抽出一份心神保持理智,哆哆嗦嗦地道:“说、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话,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
“……”恶鬼沉沉地道:“你的血很烫。”
很烫?
江落强撑着往恶鬼的手上看去,发现恶鬼擦着他血的手上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好像确实很烫一样。
他的血原来这么烫的吗?
江落神智恍惚,也是,他是人类,池尤是鬼。池尤那么冷,他当然会觉得烫。
这一次的疼痛持续了一分钟,短短一分钟对江落来说好像过了有一个小时。等到疼痛停止之后,他手臂抽搐,刚刚洗干净的身上再一次冒出了冷汗。
恶鬼将他抱出浴缸,面无表情地换了一池干净的水,快速为江落再洗了一遍后,拿着浴巾将江落身上的水擦净。
江落闭着眼睛,任由他擦着自己的脸。等到恶鬼生疏地为他穿上衣服后,江落没忍住笑了出来。
恶鬼手指一顿,“笑什么。”
“你的服务很妥帖,”江落挑起唇,“我在想如果聘请一个你这样的管家,需要每天给他多少钱。”
恶鬼扯起唇,抱着他走出了浴室,“相比起为你穿衣服,我更想为你脱衣服。”
“那你今晚可以实现了,”江落哼笑两声,在他耳边道:“很巧的是,我也是。”
滕毕已经将牛肉面买了回来。除了牛肉面,还有些小粥和咸菜,外加两个茶叶蛋。江落闻到饭香,精神也恢复了一些。他低头挑着面条下肚,但刚吃两口,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滕毕出去看了看,过了半个钟头后才回来,“有个连家人趁着花狸没有防备的时候挣脱锁链逃走了,被花狸抓住后突然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我和花狸废了一点时间才制住他。”
江落好奇问道:“是谁逃了?”
滕毕道:“一个叫连秉的人。”
江落拿了个鸡蛋走到门旁边吃边看。
连秉被花狸抓住后,来自死亡的危机让他身体里的式神苏醒,被式神控制后的连秉没有任何理智,发疯一样对所有人进行了无差别的攻击。
如果不是顾忌被绑起来的连家人,花狸和滕毕早就把连秉给抓住了。
这会儿,连秉被绑在了椅子上。他的表情狰狞,左右脸各有三道黑色的胡须痕迹。他的指甲变得如同花狸那般长,鼻子尖尖,正朝着左右两旁的人疯狂叫吼,看上去有点像黄鼠狼。
椅子被他带的闷闷作响。周围的连家人有些已经被连秉袭击了,年长的长辈目光悲伤,年轻人惊恐不已,几个和连秉玩得好的已经哭得眼泪鼻涕混在了一块,一个个不敢置信。
“连秉,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们啊。”
“呜呜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