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这是吹的什么风?”柔嘉前脚刚走,胤祯后脚就露出了一脸嘲讽的表情:“以前不都是胤祯、胤祯的叫着吗?十四弟……?呵,真是稀奇。”
“到底是你姐姐。”德妃对着儿子道:“而且这么多年了,她过的也不容易。”
接下来德妃对胤祯提起了一件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还与胤祯的小儿子弘暟有关。
“弘暟那孩子不知道怎地每到春夏交替之季,浑身就会长满红疙瘩,人也难受的不行,太医给诊了许多次,也查不出个什么来。还是前段时间,柔嘉提出了一个想法,说弘暟或许是什么花粉过敏症,并且提出了穿长袖长衣,戴口罩,远离一切花卉的建议,别说,那法子竟还真的好使,自那以后弘暟果然没有再犯过病。”
胤祯听了这话,嘲讽的嘴角不由稍稍的收敛了些,但看他脸上的表情,对柔嘉显然还是充满成见的。
德妃见状立刻知机的停下话头,母子两个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胤祯方才从永和宫中出来,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带着身后的奴才,胤祯徒步行走在长街之上所到之处一片请安之声。
“十四弟!”突然地,有人从身后大叫着追了上来。
胤祯扭头一看,立时拱手道:“见过九哥。”
“十四弟这是刚从德娘娘那里出来?”
“是!九哥呢?也是去看望宜妃娘娘了?”
九阿哥点点头表示的确是这样。
兄弟两个少叙了片刻后,九阿哥便伸出手,十分亲密的揽上了胤祯的肩头:“走,今日八哥府上难得设宴,咱们兄弟几个凑在一起乐呵乐呵。”
胤祯听了这话后竟似也十分高兴,就听其说道:“好啊,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八哥了,心里甚是想念。”
话说自打死鹰事件发生后,胤禩似是觉得自己再无颜见人,所以选择了闭门谢客,掩藏踪迹。就连胤祯他们这些亲近的兄弟也很少能够再见到他了。九阿哥听见他这样一说,脸上的笑容不由越加满意,就连搂着胤祯肩头的手掌都似是攥的更用紧了些。
仅仅两个月之后,十四阿哥胤祯被康熙帝封为抚远大将军统率大军进驻青海。
康熙为他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出征之王、贝子、公等以下俱戎服,齐集太和殿前。其不出征之王、贝勒、贝子、公并二品以上大臣等俱蟒服,齐集午门外。大将军胤祯跪受敕印,谢恩行礼毕,随敕印出午门,乘骑出,由德胜门前往。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并二品以上大臣俱送至列兵处。大将军望阙叩首行礼,肃队而行。【清史稿】”
“真是威风啊!”站于众亲王贝勒之间的胤禛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母同胞的兄弟,骑上战马,率领大军,威风凛凛的去为国出征。
他是如此的年轻、豪迈,令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折己之感。
胤禛垂目:他知道自己通往最终目的竞争对手又多了一个。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又入了冬。
十二月的紫禁城简直是滴水成冰,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天气的恶劣的影响,年氏的小阿哥竟得了非常严重的风寒,那孩子生来本就孱弱一场对于健康孩子来说都很难抵御的风寒他又如何能够受得住,于是十分不出意外的,那孩子的病情开始恶化了下去,并且终是在半月后的晚间,宣告不治而忘。
那天晚上年知月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即使是在隔壁的昭烈都听的一清二楚。
纵然不喜欢年氏本人,但听到了这样的哭声,昭烈还是难以自制的心生悲切之感。
春节宫宴那日,昭烈早早地便带着含珠进了宫。
照例的她先去承乾宫探望佟贵妃。
“姨姨怎地愁眉不展?”昭烈问道。
佟贵妃便叹了一口气地说道:“外面传来消息,说你外祖父病重,如今已在床榻上缠绵了月余,我这个做女儿的当真不孝,连父亲病重都不能伺孝床前。”说罢,流下了难过的眼泪。
“这点心愿又有何难?”昭烈对她安抚的笑了笑。
果不期然,也不知公主殿下是怎么在康熙面前提出要求的,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佟贵妃接到圣旨,可以出宫回娘家一日。
此消息一出,不仅佟贵妃欣喜若狂便是六宫都十分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