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恺已经五六日没见到相鸿云了。
他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安,右眼皮也一直在狂跳。可他的身体已经虚弱至极,哪怕想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也无能为力。
这一日,邬恺正痛苦地在床上挣扎时,就听见外面有焦急惊慌地大喊声传来。
“快,在这里的一切士卒都随我去城墙抵御敌军!”
“快走,敌军攻城了!!!”
邬恺双眼猛地瞪大,他艰难地转过头,就见门缝下方闪过一双双急忙奔走的双腿。
外头噼里嘭啷,套碗桌椅被摔倒的声音比比皆是,人声惶惶。
“赶紧的,快拿着兵器走!”
“报!仆人逃走了!”
“别管仆人了!”
邬恺眼前一阵眩晕,他撑起床铺想要下床,却猛地从床上摔了下去,发出一声“咣当”巨响。
门被推开,邬恺的亲兵脸上蒙着白布走进来,焦急道:“大人!”
邬恺吐出一口血,“外头怎么了?!”
亲兵颤巍巍地将他扶起来背在身上,“大人,陈王派了所有兵力打算强攻睢陵,相大人已经集结剩余的兵力前去城墙了。这里不安全,属下把您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背着邬恺就急匆匆跑了出去。邬恺趴在他的背上,茫然地往周围看去。到处一片杂乱慌忙,仆人背着行囊哭喊着逃离,士卒大步往门外跑去。
地上有不知道谁掉落的衣裳和碗筷,都被踩在泥里。
邬恺咬着牙,道:“捂住我的口鼻,带我去城墙那!”
亲兵正大脑空白,不知要把邬恺放到哪里。听到这话,下意识往城墙跑去。
等他背着邬恺爬上城墙后,邬恺便看到了城外的万马千军。
黑压压的人头立着,巨大的投石器立在其前方,弓兵、盾兵、骑兵整列整齐,只看一眼,邬恺的心中便凉了。
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一旦城破,后方便是下邳。
“你怎么来了?”
相鸿云皱眉大步走过来,只是几日没见而已,邬恺竟然觉得相鸿云憔悴得瘦了一大圈,就像是被酷刑折磨了一场似的。
这会儿也没有叙旧的时间,邬恺忍着体内剧痛问:“可还能,多撑几日?”
相鸿云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平静,他看向城外敌军,淡淡道:“城内的士卒只剩下三千人了。”
邬恺攥紧了拳。
“其余的人要么染上了疫病,要么就在之前几日中被陈王的人屠杀殆尽,”相鸿云语气平缓,“奏胜兄,恕在下无法替你照顾妻儿了,我们这一日都会死在这里。”
邬恺勉强扯唇苦笑,“只希望我们的死,还会拖延他们的脚步。”
“会的,”相鸿云肯定地道,“即便破了睢陵,他们想要破下邳城还需要不少时日。就算是硬撑,主公也该回来了,我们也算是死守住了徐州。”
邬恺沉默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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