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白道:“没了。”薛远低头看了一眼顾元白的裤子。装乖的面具戴得再久,本质还是桀骜。薛远勾唇一笑,左手倏地摸上了顾元白的裤子,恭敬道:“臣担心圣上又被磨破皮了。”“就看一眼,”这位忠心臣子装模作样地道,“臣担心圣上,就只看一眼,要是臣多看上一眼,就把这双眼睛剜了献给圣上。”大家都是男人,他就是好奇一下,想要知道是自己的眼睛出错了,还是男人也有这么大的差别。顾元白搞不懂他的想法。让薛远干伺候人的活,也没见他有过抗拒的想法。而现在,还如此殷勤的担忧顾元白的身体,伺候人的手法学的越来越好了。越思越是怀疑薛远的目的不纯,莫非是为了看顾元白兄弟一眼,好确定他可不可以留下子嗣?或许还是为了打击他的自尊,或是用此来展示自己的“能力”,好暗示顾元白,他薛远本钱如此雄厚,以后的子嗣定会枝繁叶茂。这些时日哪怕顾元白懒得管,也察觉出了薛远和褚卫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燃起恋爱火花的意思,直到现在还没想要走社会主义兄弟情的路线,那等以后,如果顾元白真的让薛远和褚卫成为了忠臣,这份忠心又能维护上多久呢?他们看着下一代的小皇帝,又是否会伸出不臣之心?顾元白想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深,但不管薛远在想什么,顾元白知道,疯狗提出来的条件,绝大部分不能答应。于是,他淡定反问道:“薛侍卫怎么不给朕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呢?”薛远眼皮猛得一跳,没说话。顾元白嘴角玩味地勾起,品味到了趣味,“怎么,薛侍卫,你还真的受伤了?”他话音刚落,薛远就倏地站了起来,干净利落地解开裤腰,露了出来。顾元白就看见了满眼旺盛的毛。朕的……眼睛。朕的……眼睛被辣到了。顾元白正想要移开眼,却突然瞧见了薛远腰上的伤口。那是一个疤痕可怖的刀伤,即便是现在看起来仍然可见当初受伤时的惨重,几乎可以丧命。“这是怎么弄的?”顾元白皱眉,想知道会是什么样的遭遇能使文中的主角攻受到这样的致命伤。“天生就长了这样,”薛远皱眉,“臣是个粗人,比不得圣上。”顾元白眉心跳动,“朕说的是你腰上的伤!”薛远的脸色一下子冷了起来,他沉默着把裤子提上,就要转身去跟着侍卫们捡柴火。顾元白厉声道:“给朕回来!”薛远脚步一顿,停了一会儿,才转过身重新面对着顾元白。他的眉峰压着,眼中阴翳,黑色的沉沉雾气遮住了眼中的神色,但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心情非常之不好。像是一点就炸的油桶,还在压着离顾元白远点,怕伤了圣上。原本快要从喉间破口而出的训斥被顾元白压了下去,他冷哼一声,道:“不是要为朕疗伤吗?”薛远眼中神色几变,最后上前走进,低声道:“圣上哪儿伤了?”先前还求着顾元白让他看一眼,结果一提到他腰上的伤,这疯狗现在都没了刚刚的低身软求了。顾元白不悦道:“左侧小腿间。”薛远低着头,单膝跪在了地上,将顾元白的左腿抬起,劲装脚裸收得紧,他还要一一松开,然后将裤腿往上去卷。顾元白今日穿得是大红衣,若是受伤了流血了当真难以从外头看出来。顾元白只是觉得这处有些疼,等薛远将左腿小腿露出来时,他眼睛一看,原来还真的被划出了一个口子。应当是被枝叶或是马上配饰不经意间所划伤,薛远见到了伤口,脸色一沉,手下更加轻柔。他从怀里掏出上次未用完的药瓶,清洗完伤口之后,就给顾元白上了药。认真无比,抹着药的手没有一丝抖动,他怕顾元白疼得会抽回去腿,还腾出了一只手牢牢攥住了顾元白的脚腕。掌心如火烫的一般。顾元白淡淡看了一眼伤口,“薛九遥,朕问你,你刚刚转身走什么?”薛远却道:“圣上,张大人他们回来了。”顾元白抬头一看,只一个眨眼的功夫,薛远已经退了下去,亲自上手准备去点燃那些已经淋了雨水的湿木。过了片刻,侍卫长拿了湿帕走了过来,温声解释道:“圣上,薛大人说这些湿木一旦被点燃,便会有大烟气,唯恐呛着您,还是用湿帕捂住口鼻为好。”顾元白接过湿帕,看了一眼薛远的背景,侍卫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即便是不喜欢薛远,但忠诚可靠的侍卫长还是说道:“薛大人懂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