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隐秘,她不好直接开口。
因为她没有立场查看这些信。
而李大小姐告诉她,最近李家又使了大笔的银子,刑部传来话,只需太子的令牌便能进入刑部档案库查看这些信。
“沈小郎可是有别的事?瞧你这会子魂不守舍的样子,可是遇到了难事?”
心里咯噔一声,沈长梨听见了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太子殿下虽说总给人一种‘温厚宽容很和气’的感觉,可是能稳坐太子那么多年,又岂会是那么简单的人。一双眼睛毒辣的很,或许他也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谦和,生在皇家的男人,永远不能只看表面,真正善良简单的人在皇家绝不会活着到长大。
“小子确实有点事相求太子殿下——”
沈长梨思索再三,终于咬着牙说出口。
看一眼她的表情,太子萧晋直接对伺候身旁的李公公等人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李公公意味深长地瞄了沈长梨一眼,冲着太子殿下躬身一礼,“是,太子爷。”
待外面只剩下二人时,太子笑呵呵地看向沈长梨,“沈小郎可是在烦恼与阿桐的婚事?你是想退婚,让本宫帮忙对不对?”
太子一双洞察秋毫的眼睛雪亮地看着她。
想着萧桐,沈长梨苦笑了一下,“小子确实在苦恼与桐郡主的婚事,不过,小子今日所求,是有另一件事——”
说着,沈长梨抬头看向太子,面有踌躇,她知道一旦开口要令牌,凭太子的精明,不会想不到她要查什么?毕竟,他当初就将她错看成沈薇。
想了想,沈长梨咬着唇还是开不了口。
太子看着她,叹息一声,目光透过她似乎又像看着另一个人,”阿梨,你知道的,只要你开口,本宫任何事都会答应你的。”这是东宫欠你的。
一声‘阿梨’,让沈长梨心头火火地跳。
她有种感觉,太子殿下非常肯定地认为她就是沈薇,否则,他宠溺的又带着歉疚的语气,根本就是长辈对晚辈态度。这么久以来,她都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就是不想再与萧云骥扯上关系,毕竟那份该死的婚约,还未解除。太子心知肚明,既然她不愿,他也就没勉强。特别是,他对她母亲,或许还有一丝不该有的情份,让他爱屋及乌,对她格外宽容。
“太子殿下,我想借你的令牌一用,到刑部案牍库查一份卷宗。”
她没说是查昌王的卷宗,李大小姐只说,只要能拿到太子的令牌即可。
她话说出口,便垂下头,不敢看太子。
她是怕太子详细问起,她在心里打着腹稿,要如何对他解释?
没想一个明晃晃的东西直接滑入她手中,她定睛一看,竟然真的是他的令牌。
沈长梨猛地抬起头。
就看到太子殿下的脸上笑的温暖而得意,“能帮到沈小郎,本宫真的很高兴。只是——”说着,他重重叹息一声,脸上浮现怪异,抿着嘴没再下去。
“只是什么?太子殿下有话直说。”
“虽然我不知沈小郎究竟要查的是哪份卷宗,可我要告诉你的是,最近三年无论大小案子的卷宗都已经不存在了。”
“不存在了,是什么意思?”沈长梨瞪大眼惊叫一声。
太子殿下定定地看她一眼,恍然一笑,”哦,阿梨定然不知道,自从原昌王府谋逆案后,刑部将沈崇的卷宗收入案牍库,结果,一场大火,将案牍库烧了个精光,到现在,皇城司都未查出究竟是什么原因起的火?只道是,天干物燥,案牍库的油灯冒出了火星子,点燃了些卷宗,引发了大火——”
沈长梨脸上一呆,这也太扯了吧?
为什么李家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难不成就因为昌王的卷宗在里面,皇家就封锁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