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黄鱼就是兵符对不对?”沈长梨石破天惊地道,“我将小黄鱼藏在房梁上,爷没拿到,自然无法回京述职。而朝中,如今更是风起云涌,爷不想身陷泥潭,便更不能回京。”
“哦?你又知道了什么?”
见他不恼,沈长梨胆子也大了。
“如今太子染了重病,恐怕时日无多,京中各部官员调动频繁,在京的其他几位王爷蠢蠢欲动,都对储君之位动了心思。而皇上。。。。。。心机莫测,重嫡子,似乎也更看重皇太孙萧云骥。如今他们正斗的水深火热,而爷领兵在外,独善其身。却因手握重兵,恐怕更是各方势力争夺的重中之重。。。。。。爷的处境很微妙。”
她说完,屋里静的落针可闻。
萧衍闭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地坐直身,扭头瞪着沈长梨。
“这些事,都是听谁说的?”
沈长梨手摸着椅子把,“爷先说我讲的对不对吧?你也别管我是从哪儿听到的,既然消息已经传到了老百姓的耳中,爷就该早做打算。”
萧衍冷哼一声,收回视线,“爷要如何打算?”
沈长梨细察着他的神色,琢磨再三,终于说出口,“爷,你并不比任何一位王爷差,你英明神武,手握重兵,在民间声誉也极好,若是你想要那个位置……”
“大胆!”
萧衍脸色一变,冷冰冰地睨过来。
沈长梨站的纹丝不动,微抬着下巴,镇定地看着他。
二人对视,电石火光,冷嗖嗖的。
她不怕他发火,她不过是说了实话,不算戳他逆鳞。
难道他不是想要一个夺储的理由?
“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
他黑着脸训斥她,随后又闭上眼,将头倚在靠枕上。
沈长梨重重吐出一口气,瞧着他冷竣的脸,作怪地对他使劲地龇了龇牙,不承想他却突然睁眼瞧过来,她的表情就那样怪异地僵在了脸上。
“爷,没看到,没看到。”
她急忙伸手就捂住他眼睛。
萧衍哼一声,转过头,心情突然就好了,温声吩咐。
“出去告诉简石公公,到军营将我的医案拿来一并交由军驿递送京城。就说本王领兵长途奔袭,身心俱疲,旧伤复杂,沉疴难愈。虽愿竭力返京,奈何心有余力不足,有负圣恩,待回京后,必至殿前请罪。”
如此拐弯抹角说了一大通,沈长梨总算明白了。
他果然想装病,滞留在流马县。
京城那一摊子,他并不想参与。
可是,他究竟是个什么心思?是算的太精,还是真不想争皇位?他如此一来,京城势必又要起波澜。
他想坐山观虎斗?
还是真想拥兵自重,以待后续?
只是,历史上,有不想做皇帝的皇子吗?
沈长梨不想再费脑细胞琢磨这位爷的心思,他就是只老狐狸,龙虎相斗,他比谁都懂得自保。
沈长梨悻悻应了声,转身就走。似乎想起一事,她倏地回身,“我家傻子呢?我都将自己卖给你了,应该能见他了吧?”
沉默片刻,萧衍冷冷的眼光射过来,“许一个傻子,你就能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