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开始龇牙。
萧衍一挑眉,“又想咬?”
说完不自觉舔了舔唇。
沈长梨开始绝望地撒泼,也不管两人还骑在马上,会不会掉下来,她扯着他胸襟不停地摇。
“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萧衍看着她,深吸一口气,半晌没回答。
沈长梨知道他不会再回答,郁气地转过身,手发泄似的狠狠揪着大黑马的鬃毛,大黑马边跑边轻嘶,一个劲摇动大脑袋。
“爷若一辈子不放手,你当如何?”
萧衍的声音很低,夜风吹过,仿若他什么都没说。
可沈长梨却听清楚了,她一回头,嘶吼,“我会咬死你!”
萧衍一声轻笑,似乎正合心意,“爷求之不得。”
他将她的脑袋往怀里一按,一甩缰绳,大黑马就纵起四蹄奔跑起来。
两人一路绝交,再无言语。
花了比来时多两倍的时间,到了流马县城门外十里长亭处,萧衍勒马停了下来,一双冷竣的眼眸四下看着。
草丛中,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
萧衍将手指放到嘴里也吹了一声,那人便从草丛中蹿出来。是个身材魁伟之人,头束发冠,穿着黑衣短打,走到萧衍面前,抱拳。
“爷。”
萧衍点点头,从沈长梨怀里抓过信鸽交给他。
“不要让它死了。”
“是。”那人接过信鸽,瞄了沈长梨一眼,这才凑过去对萧衍低声耳语了几句。虽说离的近,可沈长梨一个字都没听到。
“知道了。”萧衍轻一点头,那人离开,身子一纵又隐于夜色中。
萧衍再次策马扬鞭跑起来。
待到了流马县城外,城门早已关闭。墙垛上巡逻的守卫看见靖王殿下的坐骑冲过来,不等他亮出腰牌,就赶紧扬旗命令下头的士兵打开城门。
在铁门沉重的吱嘎声中,大黑马姿态矫健地纵入了城门,一路狂奔,到了别苑。门外也早有人守候,看到萧衍,二话不说直接打开别苑大门。
萧衍纵马而入,还未到马号,前方便出现一队皇城司的侍卫。
火把通明中,众人簇拥着一个人,正是妖艳倾绝的皇城司首座玉流觞。
“殿下携美夜游,真是好雅兴。”他酸溜溜的语气。
萧衍勒住大黑马,冷眼看着皮笑肉不笑的玉流觞。
“侯爷夜不能寐,可日又寂寞了?”
“殿下说笑了。”
玉流觞脸上的笑僵了僵,声音却温软悦耳,如春风拂面。在这剑拔弩张的夜里,与萧衍身上森冷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形成鲜明对比。
“本侯在此处等候,是想向殿下借一个人。”
萧衍将沈长梨往怀里一裹,那暧昧的姿态,霸道又强烈地宣示着自己对她的主权。
“本王无人可借。”
玉流觞看着他占有性极强的动作,冷冷一笑,随后转身朝着身后一声,“将人抬过来。”
四个皇城司的侍卫抬着一副担架慢慢走到萧衍面前。
上面躺着一个人,穿着皇城司的官袍。
只是皮开肉绽,满身鲜血,正哼哼唧唧,出气比进气多,眼见就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