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在回去的路上,看似走的轻松,实则心头却很发虚。
虽然这次唬住了玉流觞,但她额头的‘黥刑’却是真实存在,若不是她遮掩的好,这次定然万劫不复。
这终是一个隐患。
沈长梨走到岔路口,转眸看着芙蓉苑的方向,心里思忖着要不要对萧衍坦白?借由他的权势来保护自己。可再三斟酌后,她放弃了。
萧衍现在都自求不顾,何必再给他添麻烦?
况且,欠他越多,她无力偿还,难不成还真要被他奴役一辈子?
而自己,从来都不会逃避自身问题,更不会永远站在别人身后,让别人为自己遮风挡雨。
既然占了这具身子,那她的前尘过往和荣辱苦乐,她都要一并承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很公平!
沈长梨自嘲地笑笑,转身就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第二日,她刚起身,就见蓝玉儿叉着腰火气冲天地闯进来。
“沈薇,你这个骚。货,昨夜你真与爷到郊外野。合了?”
这话可真难听!
还是官家出身的大小姐呢!真没素质,与泼妇无异。
沈长梨撇撇嘴,“蓝玉儿,嘴放干净点,你那日进芙蓉苑还没被摇蕙姐罚够?你想爬爷的床,就该懂爷的规矩。你以为白羽卫是干什么的?不知天高地厚,丢尽脸了吧?”
这事,沈长梨是后来才从红绫嘴里知道。
那日蓝玉儿进入别苑,付摇蕙让她沐浴更衣换上素色的衣裙,晚上她随着青梅去伺候萧衍,结果她半夜不走褪去衣衫堂而皇之地爬上了萧衍的床。
把付摇蕙给气的,直接唤来侍卫将她关进了柴房。
这事在白羽卫中成了笑柄。
如今,她这是刚出来。
蓝玉儿跺着脚不服气,“我哪儿不如你,爷英明神武,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沈长梨还得利用蓝县令为萧衍办事,闻言,并没恼,反而对蓝玉儿勾了勾手。
“你想爬爷的床,就得让爷看到你的与众不同。比如,付摇蕙端庄,青梅机灵,红绫忠诚,而你……”
还不等沈长梨想到合适的词形容她,蓝玉儿双手叉腰妩媚地扭动了下腰肢,“我风骚!”
沈长梨一下子喷出笑,“对,你风骚……无与伦比的风骚。”
蓝玉儿也笑了,“现在我总算明白了,爷能看上你,并不是你有多漂亮,而是因为你有医术。是别人都比不了的本事。爷身边不留吃闲饭的人,我自然也有我的优势。”
“对,爷就非常看重蓝县令……”
沈长梨意味深长一声。
蓝玉儿哼一声,“不靠我爹,我迟早也能得到殿下的心。我早打听过了,整个白羽卫,除了付摇蕙懂点琴音,其他人都只有武艺傍身。而我,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这就是我的与众不同。”
沈长梨好笑着点头,“对,只要你经常在爷面前弹个曲儿,跳个舞儿,撒个娇儿,爷被你的琴音一勾,被你的舞步一迷,魂儿一飞,止不定很快就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想想,沈长梨就直乐。
萧衍那个万年不变的冰川脸会是怎样的龟裂。
蓝玉儿像取得了真经,高兴地转过身要走。片刻,又回头,脸上极认真。
“沈薇,既然都是爷的人了,我与你便不存在纠葛。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吧!”
“也好。”沈长梨也很爽快,“只是,我现在叫沈长梨,你若再唤我之前的名字,便不由自主让我想起,你曾害我让人将我装入猪笼投河的事,那恨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