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看着她浑身被虚汗浸透,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小脸,一双乌漆漆的大眼睛更显的空灵,眉间的那颗痣出奇的灵秀。
“爷。”沈长梨含糊一声,“我能不能收回之前的话。”
“啥话?”萧衍脾气不好。
“那张卖身契,暂时,还是先放在爷那儿吧!”
这就是不想再离开了。
萧衍勾了勾唇,“你以为爷稀罕那张卖身契?早不知被爷丢哪儿去了。”
“丢了?”沈长梨抬头。
“怎地,难不成还要爷赔银子?”
沈长梨一笑,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似是又活过来了,“丢了好,丢了好,丢了,就代表我自由了。”
“哼,想的美!”
红绫端着药盆,有些踯躅,“长梨姐,这是最后一盆了,你还能承受得住吗?”
沈长梨将身子从萧衍腿上移开,坐起身,端起盆毫不犹豫地又开始灌。
萧衍眉心一跳,眼睛里闪动着复杂的光芒。
直接喝到吐。
红绫手忙脚乱接过盆,沈长梨身子一低,对准痰盂就哗啦啦吐起来。
萧衍挥手,直接让红绫将药盆端走。
他一手轻拍在她后心,“不能再吐了,再吐人就彻底废了。”
沈长梨哼哼两声,软弱无力地扒在床沿,感到浑身连骨头都要被抽空了。整个人虚飘飘的,体内那火烧火燎的感觉也没那么要命了,一阵疲乏袭来,眼一闭,她就恨不能死睡过去。
这‘入骨媚’也算解了吧?
她想。
“喂,别占着爷的床睡着!”
沈长梨觉得这声音真讨厌,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身子一滚就滚到床里面,舒服地叹息一声,继续睡。
萧衍脸上挂了寒霜,伸手抢被子,“起开,身上脏死了,快去洗。”
“爷,阿梨的药解了?”
此时,付摇蕙沐浴更衣又端庄地走进来,听到萧衍的声音,她瞟了一眼床边的醋盆,觉得真可惜。
看到沈长梨赖皮似的赖在爷的床上,付摇蕙眼神一冷,走到床边,直接拍着沈长梨。
“阿梨,药解了,别再惹爷生气,快回自己的院子去。”
萧衍揉着额头,“摇蕙,去备热水,将浴桶抬到爷的屋子。”
付摇蕙一怔,正想说爷不是已经沐浴过了吗?待看到他身上的绸衣皱褶的不成样子,便笑道。
“我马上为爷准备浴水。”
“不是为我,是为她。”
萧衍指了指沈长梨,“将她洗干净。”
付摇蕙心一跳,面上的笑容冷了,“爷,不必玷污了你的屋子,我与红绫将阿梨扶到净房去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