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用毒,靖王殿下身边的沈小郎或许体会更深。襄王殿下的腿虽是被锦玉公主刺伤,但沈小郎也曾碰过那伤口,所以……”
玉流觞故意停顿了一下,那意味,不言而喻。
张御医倏地抬起头,锋利的甚至是凶险的目光在红绫、蓝玉儿和沈长梨面上扫过,最后将目光定在沈长梨身上。
“难不成这位就是……”
沈长梨立马站出,学着男人的样子对他躬身一礼。
“靖王殿下身边小奴沈长梨见过张御医。”
张御医端着架子,威严地容色,不屑的眼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小子何时动过襄王殿下的伤?”
沈长梨看向萧衍,见他低垂眼眉,神色不动,好像根本没听到张御医的话。
她心一冷,收回目光,不卑不亢地道,“那日襄王殿下被锦玉公主刺伤,爷寻遍了整个流马县的大夫来为襄王殿下治伤,都被他赶走了。听说小子会些医术,便央了殿下让小子来为他看伤。”
说到这里,沈长梨冷了眉眼,“谁知小子进来后,襄王殿下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他让我为他按摩伤腿,我跪在床前还未伸出手,他就打了我两巴掌,还用绳子套在我脖子上,撕碎了我的衣服,扬言要将我剥光了吊到房梁上玩耍……”
说到这里,沈长梨深深低下头,“那时候我被绳子勒的处于半昏迷状态,本能地求生,胡乱地扑腾,无意中碰到襄王殿下的伤口。这件事,襄王殿下的管家和很多侍卫都看到了……”
张御医一下子皱紧眉头。
襄王的胡闹,京中人人皆知。
没想,他竟将黑手伸到了靖王的身边。
此事有点棘手。
“此事,本王也是亲眼所见,若是本王再晚来一步,本王这小奴的命就折在二哥手里了。二哥的荒唐,张御医应该有所耳闻吧?”
萧阎王终于在关键时刻冒了话。
张御医板下脸,咳嗽一声,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借机回避答靖王的话。
“靖王殿下所言非虚,那天的事,这个老东西全交待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冷喝,暗光一闪,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被一脚踹进屋子。
众人定睛一看。
竟是襄王殿下身边的那个灰衣管家。
只见他双手被缚,脸肿的像猪头,好像被严刑拷打过了。
他滚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嘴里痛哼着不停。
沈长梨眼眸一抬,就看到门外走进来一个人高马大一脸络腮胡子面相凶戾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禁卫军的朝服,腰挎宝刀,走起路似刮着一股小旋风,朝着萧衍和玉流觞傲慢地拱了拱手。
“本统领奉皇上之命缉拿残害靖王和襄王殿下的凶手,各位见谅了。”
“原来是李统领,幸会幸会。”
玉流觞毫无诚意地对他拱了拱手。
萧衍负手而立,傲娇地只冲他点了点头。
李统领将一只脚踩在灰衣管家的脊背上,“那日发生的事,众目睽睽,本统领将那日的侍卫都缉拿了,众人众口一词,沈小郎是受委屈了。”
沈长梨真诚地冲他躬身一礼,“李统领禀公执法,请受小子一拜。”
李统领似乎根本不领情,冷笑一声,“拜的早了点,襄王殿下腿上的毒,还未查清,沈小郎有嫌弃。”
“小子不怕查,只要李统领莫像玉侯爷那般颠倒黑白硬赖上小子,小子便感激不尽。”
李统领与玉流觞都是皇上身边的近人,二人早有罅隙,面和心不和。
闻言,李统领轻蔑地瞟了玉流觞一眼,“沈小郎放心,有些人远离京城便想指手遮天蒙蔽皇上,本统领绝不答应。”
玉流觞好脾气地笑了笑,似乎根本不屑与李统领这样的粗人动嘴皮子。
“那沈小郎可是懂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