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侯爷,你还算是人吗?简直真要成妖了。别忘了,这些药材可是你皇城司的侍卫拿过来的,保不准就是玉侯爷要陷害本王和小奴也说不定。“
萧衍向来话少,几乎是不屑与人争辩,此番说话,可以说是难得的话多了,那讽刺意味极浓。
张御医品了品他的话,也觉得不无道理。以靖王的人品,他还不屑于做这种事。
但对于玉侯爷,若真想嫁祸谁,手段可真是层出不穷。朝中被他以莫须有的罪名残害的大臣还少吗?
如此一想,张御医握紧那几颗鸦胆子起身坐到椅子上。
“不管如何,襄王殿下被人下毒迫害却是真,本侯要对皇上交待,但对不住沈小郎了,来人。拿下!”
弘瑞带人立马闯进来。
“本王看看谁敢!”萧衍怒了。
他一声冷吼,“来人,将方才去偏院拿药材的皇城司的侍卫都给本王拿下!看看是谁要陷害本王的小奴!”
袁隋立马带着人呼啦啦闯进来。
大家都像商量好了似的,海棠院外的禁军看热闹一般,谁也不拦,就让他们互相斗。
弘瑞与袁隋都将腰刀拔出半截,虎目圆瞪,就看谁先动手了。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呵……”门外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轻笑,威武方刚一脸络腮胡子的李大统领抱着双臂笑着跨进来,“哟,这是咋的了?玉侯爷这是要与靖王殿下火拼?要不要将襄王殿下也请出来看个热闹?”
他一席戏谑的话,让紧绷的气氛松了松。
“来人,将人带进来。”李大统领板着脸,立马冲着外面暴喝一声。
众人眼光齐刷刷看向门口。
片刻,一个戴着手镣脚镣穿着绛红军袍头戴面具的女子被禁军一把推进屋。
她镣铐一响,身子踉跄一下站定,戴着面具的脸上只露出两只杏眼,全身上下皆是傲气。
沈长梨愕然张大嘴,难不成这就是……
锦玉公主?
她急忙看向萧衍,就这点功夫,李大统领竟然去黑豹军中提人了?
玉流觞一看到锦玉公主就皱了眉,他妖艳的眸光看向李大统领,“李统领,这是何意?”
李大统领却不理他,高大的身躯直接往椅子上一坐,先冲着萧衍赔罪似的拱了拱手。
“本统领到军中拿人,原本先应知会靖王殿下一声,只是吧!本统领向来喜欢出其不意,便直接带着圣御去了。还望靖王殿下多海涵。事关襄王殿下的伤毒,不得不谨慎。不过本统领做了具体调查,包括萧世子在内,所有的黑豹卫都可作证,确实是襄王殿下做的过了。即便锦玉公主是战俘,怎么能直接在军营脱裤子呢?这不是丢尽中宁人的脸吗?”
沈长梨眯着眼,觉得张统领与萧衍绝对是一伙的。
锦玉公主听到这里,嘲讽地勾了勾唇,有点幸灾乐祸,“听说襄王殿下被本公主刺的那伤口化脓腐烂了,可是真的?”
她身姿纤长,两条大长腿就那样大嘞嘞分开站着,其英气勃发的气质与李鹊华有几分相似。
看来身为北黎王的幺妹,她并未被娇宠长大。反而能上战场打仗,还与萧衍不分上下战上几百回合,真是令人佩服。
张御医将鸦胆子放到茶桌上,伸手,“请锦玉公主将刺伤襄王殿下的簪子交上来让老夫一验。”
锦玉公主冷冷地看向张御医,“我在问,襄王的伤中毒可是真的?”
张御医也没什么她隐瞒,“为真。”
“哈哈哈哈……”
锦玉公主突然仰头大笑,笑声肆意张狂,简直是痛快到了极点。
满屋子人面面相觑。
袁隋与弘瑞还在持刀对峙,身上那搏命的气势都被笑声冲淡了不少。玉流觞眉一皱,直接冲弘瑞摆摆手。
弘瑞冷冷瞥袁隋一眼,收了刀,灰溜溜退了下去。
袁隋看向萧衍。
萧衍对他一个眼神,袁隋气宇轩昂的也退出屋子。
待锦玉公主笑够了,直接从头上拔下一支白玉簪扔给张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