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扁扁嘴,“没空。”
红绫用胳膊肘碰她,“你跟爷置什么气?又不是爷害的青梅,他现在就站在院门外,我从没见过爷这么低三下四来找一个人。”
沈长梨往门外看了一眼,这个时辰,萧衍找她作甚?
虽然不情愿,但沈长梨还是起身走到院外。
看到萧衍一身玄色锦衣,披着大裘,背对她而站,似乎要外出的样子。
不远处,袁隋和雷鸣牵着马等着。
沈长梨慢慢缩了眼,“都这么晚了,爷要去哪儿?”
萧衍立马转过身来,看着她,脸上并没有上午那般臭了。他似乎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安慰一下,手举到半空便僵住了,随后自嘲一笑,收回来。
“有些事,爷要去做。”
沈长梨脱口而出,“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只不过这么随口一问,结果话一落,似乎就变了味。萧衍是王爷,是主子,他什么时候回来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小奴去过问?根本就是僭越。可不知为何,细细一品,那感觉就像一个妻子在寻问自己的丈夫什么时候回家一样。
两人的神色都一僵。
沈长梨咬着唇低下头。
萧衍却勾着唇笑了,这次终于大胆地伸出手在她的上脑袋上拍了拍。
“别担心,爷出去会尽快回来。爷不在时,你自己安分点,听到没?”
他的语气带着宠溺,更像自己出门不放心自己的小妻子一般。
这一来一往的,两人脸上都火辣辣的。
“别磨叽了,你赶紧快去快回。”
反正天黑下来,沈长梨也不怕让他看见自己脸红,抬起头冲他粗声粗气一声。
萧衍轻嗯一声,笑了笑,“在这里等着,我回来有礼物给你。”
看着他的背影在暗黑的别苑里穿过月亮门,沈长梨一个人还傻傻地站着,觉得空气都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上午还在生他的气,怎么这一会子就这么容易原谅他了呢?
真是奇怪了。
她向来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怎么一遇到萧衍,就这么轻易被他一两句软话给俘获了!
沈长梨走回院子,就听到红绫在屋里还在劝安歌。
“喂,你怎么还没有想明白?青梅的死跟你已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沈长梨倚在门上,看着安歌缩在墙角的椅子上,耷拉着大脑袋,不说话,不抬头,就像被抽走了魂一样,沉默的让红绫和她的心都紧绷的心疼。
不过,这不能怪安歌。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开心结,何况他还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
“红绫,去给安歌做碗安神汤。”
沈长梨将红绫支走,她一个旋身坐到安歌身边,突然伸手就往他怀里捞。
安歌吓得终于直起背,沈长梨扯着他脖子上的银丝就将那块雕龙佩给提溜了出来。
她摩挲着玉佩,轻轻问,“安歌,你脖子上何时有的这块玉佩?这是谁留给你的?”
安歌吓得赶紧将玉佩抓回来又贴身放回心口,大脑袋使劲摇着,“不能说,不能说,娘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