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勾唇一笑,“那又怎样?相似之人何其多!有多少人有我这样的医术?凭着这一手医术,我就只能是沈长梨,是爷的军医官。别人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也扣不着。”
萧衍也笑笑,放下筷子,斟了两杯酒,用他那性感的深邃的恰似温柔似水的眼神看着她,“今儿高兴,阿梨陪爷再喝两杯。”
沈长梨端着酒杯琢磨着他这两句话,瞧着他隐约透出的舒心,似有所猜地问,“爷今日在金銮殿做了什么?按说爷此次回京,皇上已经赏无可赏,您该担心才是!爷高兴,是有了脱身之计?”
萧衍黑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是为她的心思玲珑,与他心窍相通?还是庆幸自己得了她?
总之一向喜怒不言于表的靖王爷,眼眸里都是一种别人猜不透的深意,或许觉得此生能遇到这样的女子,已经知足。
他咧嘴一笑,“阿梨,真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沈长梨翻了个白眼,“先别夸,我究竟猜得对不对?”
刚回京城,他又能有何脱身之计?既能抵过他滔天的功勋,又能全身而退;既不惹老皇帝猜忌,又能让众兄弟放心。。。。。。
既然无心皇位,他自然只能是越走越远为好。
“爷今日向父皇请命,要离开京城到北疆的玉屏城就藩,父皇答应了。”
沈长梨心咯噔一声,他果真是要走,是做为藩王,永守苦寒的北疆。
突然有些心疼地看着他,知道自己多次的劝说,都没有用。他真的是无心皇位。
“爷舍得离开?”她低低地问。
“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爷只想问,阿梨是否愿意随爷一起?”说完,萧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眸深处似乎还透着一丝紧张。
沈长梨与他对视,突然重重舒出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慢慢绘成一朵绝艳的花。“我自然是要与爷一起的。天涯海角,爷是阿梨的知己,是阿梨最信任的人。不过。。。。。。”她语气一顿,“现在阿梨还不能离开,我要暂留京城一段时间,还有些事要做,不知爷可愿在玉屏城等我?”
萧衍对她的回答丝毫不意外,只是她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开心和认真,仿若能和他一起去玉屏城,是她生平所愿。那黑漆漆的眸子,笑成了月牙儿,美的让人惊心,一瞬就镌刻在了他心头。
直到很多年,萧衍才领悟,或许就在那一刻,他早就沦陷在她开心绝美的笑容里。
只是现在,他什么都未说,强压下心头的悸动,慢慢垂下头。
“就藩的日子还未定,父皇说,我得胜归朝,先在京城休养一段时间。再者,玉屏城的靖王府还要着手修建。。。。。。”
“那太好了,那爷就在京城先等等我,待此间事了,我陪着爷一起就藩。”
她开心的语气,莫明让萧衍鼻头一酸。
今日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父皇请辞,有些心向着他的朝臣,是大为震动而拒绝的。私下,极力相劝。可似乎唯有阿梨,什么都不问,没任何私心,就只是单纯地要随着他。尽管她也曾极力劝过他,皇位之重,他有资格去争。
“阿梨,过来。”
萧衍语气有些醉醺醺的,拍拍身侧的软榻,让沈长梨坐到他身侧。
沈长梨心一跳,“爷,您是不是喝多了?”
酒后乱性,她得提防点。
虽然靖王爷坚韧力极强,但酒后就保不准了。他们那个三年之期,说不定就给他喝忘了。
萧衍抬起头,一双深邃的眸子果然有点迷蒙,执拗的很,“爷有话跟你说,坐近点。”
沈长梨立马看向简石公公。
萧衍冲着他一挥手,简石公公立马一阵风似地跑出门。
室内只剩下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