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本宫与昌王沈崇是同时在玉屏城遇到的你母亲——”
一席话,让沈长梨瞬间瞪大眼,她急忙展开手里的画像,看到画中那千娇百媚的女子,眉目轮廓神态,简直与她长的一模一样,特别是眉间那颗痣,透着灵性。
她胸口一窒,知道再瞒不住。太子并没有神志不清,而是心里透亮。
只是他为何私藏她母亲的画像?
难不成,他也对她母亲一见钟情?
沈长梨慢慢将画像收好,一句话也不说,看到太子神思飘远,她故意不解地道。
“太子殿下,这画像中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太子缓缓转过头看她,眸中复杂至极,“你没发现,她与你长的极为相似吗?在我面前,薇儿不必再装,皇伯伯是不会害你的。”
沈长梨将画像轻轻放到他床边,冲他施了一礼,“太子殿下说笑了,画中女子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怎会与小子长得像?而且,我并不是什么薇儿,我叫沈长梨,是靖王府的军医官。恐怕太子殿下真弄错了。皇太孙殿下也曾将我当成别人,可我真不是。”
对这个病重之人说这样的话,沈长梨心里也不忍,可她绝不能承认,否则真要万劫不复。
“薇儿——”
萧晋脸上像是有了一丝血色,转身头看她,眼中迷蒙,像是又糊涂了,他伸出手,轻轻抓住沈长梨的腕子。
“你可是怪皇伯伯,当年没能救下你的父母?你父王谋逆之事,疑点众多。皇伯伯曾在殿前求情,没想却一下子病倒了。两年多来,皇伯伯一日都不得好过,心有愧疚,你母亲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没想——”
说着,萧晋似乎情绪激动,俯在床边,一下子又狂咳起来。
沈长梨赶紧上前,轻拍他后心为他顺气,“太子殿下若是愿意,小子可为你施针,以减缓病痛。”
太子粗喘着摆摆手,突然‘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沈长梨再受不住,直接拿过医箱,让太子殿下斜倚在床头,解开他的寝衣,将针扎在他后背肺俞穴上。
太子粗喘了几口,似是缓过来,又接着道,“你与云骥的婚事,是本宫求的母后,自小便为你赐下的,并不仅仅是因为明慧大师的一句话,本宫是真心想善待你——
本宫绝不相信你父亲会勾结北黎叛国,可证据确凿,那些书信也确实是从你父王书房中搜到,你父王的笔迹,本宫不会认错——本宫想了两年,这件事太过蹊跷,事急从权,只能先救下你。”
沈长梨心头一跳,李鹊华不是说,是前昌王用免死金牌救下的她吗?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太子的功劳?
现在看来,她确实来对了,太子确实是突破口。
只是她怎敢承认?只能顺从地听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默不作声,也是希望太子能说出更多的内情。
谁知,太子说到这里却不顺着往下说了,而是认真地看着沈长梨。
“薇儿,我知道云骥做的不对,他不应该娶沈海的女儿,他应该遵守婚约,等你从边疆回来——如今,父皇已经去了你所有的罪责,现在你回来了,可愿再嫁他?你放心,他若再敢悔婚,本宫就废了他皇太孙的资格——”
沈长梨听的冷汗涔涔,嫁萧云骥?她疯了才会嫁他。
抿抿嘴,她只得顾左右而言他,“太子殿下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治好你,这一针,你可有觉得胸口轻快些?”
萧晋一怔,目光看向沈长梨,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意,笑着点点头。
“明白了,终是我们萧家对不住你,薇儿以后想怎样,本宫不再拦着,也不会再勉强,云骥终归是配不上你。。。。。。”
沈长梨觉得再让太子殿下说下去,她估计都不要回靖王府了,不被杀头,也差不多了。
“太子殿下,说了那么多话,不如歇一歇?小子给您开个方子,您先吃着,若是见好,回头,我再送些药膳的方子。总归,尽量减轻您的痛处,让您身子尽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