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拍拍马车壁,元厚小公公停下马车,不解地扭头,“沈小郎可是有别的吩咐?”
沈长梨嘻嘻笑着,“前面就是宫门了,就不劳元公公相送了,我自己走出宫便是。”
元厚小公公有些犹豫,“可太子殿下一再叮嘱,一定要将你送回靖王府。”
沈长梨不等他说完就钻出马车,“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跑丢了不成?元公公放心回去,太子问起,你就说我想领略一下京城的繁华,自个走着回府了。”
元厚犹豫片刻,脸上笑了笑,“就听沈小郎的。”
李鹊华臂弯里夹着淑妃娘娘送的南山老参,甩着大袖,裙子太长有些绊脚,她皱着眉头往宫外走,眼眸却不时瞟着东宫的方向。
“嘘——”
斜次里突然传来一声嘘声,她急忙扭头。就看到沈长梨抱着臂正懒洋洋地斜倚在宫墙上,瞅着她,一脸的促狭,“鹊华郡主,别来无恙啊!”
李鹊华看到她便松了一口气,四下看看,急忙折身走过去,将手里的老山参塞沈长梨手里。
“你能安然无恙从东宫出来真是太好了!”
瞧着她一下子放松下来的神态,沈长梨眉梢一挑,“你今日进宫,不会是因为担心我吧?是随时准备来救我的?”
李鹊华立马给了她一个‘那是自然’的眼神,扯了扯身上繁重的裙子,“赶紧出宫,这裙子太重太长,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一向洒脱随意惯了的李家大小姐,将那隆重的裙主裙袍嫌弃的不要不要的,沈长梨却感动了,手一伸就勾住她的脖子。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认为我进东宫为太子看病就会死呢?李家不涉朝政,你今日入宫找的什么借口?”
李鹊华将她的爪子从脖子上拿下来,“李家虽不涉朝政,但我娘与王淑妃却是表姐妹,我偶尔进宫去看看她不算过分吧?再者,我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出入宫廷,也无需找什么借口。”
“只是大郡主,你这身隆重的郡主朝服有多久没穿了?瞧,上面怎么这么多褶子?”
她故意捏着她后面的裙边往上提了提。
李鹊华又急忙打掉她的手,将裙子拍了拍,“少废话,赶紧出宫,你刚从东宫出来,若是被有心瞧见你在宫中踯躅,怕又会引起波澜。”
“多谢了啊!”
沈长梨也不再玩笑,与她并肩往外走,真心实意道了声谢。
李鹊华瞥瞥她,“看来你没死,太子殿下的病是有救了?”
“最多只有两年的寿数了。”
李鹊华脚步一顿,眉心轻皱,“你可有将实情告之太子殿下?”
沈长梨摇摇头,“我想试一下,看能为太子殿下带来多大惊喜?”
李鹊华自然是相信她的医术,可宫中关系复杂,朝中又盘根错节,太子的病牵扯利害关系太多。生与死,恐怕也不由他自己。
谈及太子的病,二人一时也没了话。
快到宫门时,突然从宫门外走进来两个人,让李鹊华和沈长梨都不由一愣。
只见前面那个小小个头的丫头,穿着紫红的裙子,嘟着嘴,耷拉着脑袋走在前面。也不知是谁惹着她了,一脸的不高兴,怒气冲冲的样子。后面的男子,丰绅俊逸,穿着华贵的松绿色长袍,抱着臂,一双风流的小眼神百无聊赖。
不是青王府的桐郡主和萧颉又是谁?
萧颉率先看到了她俩,他的目光在沈长梨身上停留片刻,唇角一勾,似是松了口气。眼眸再一转,看到李鹊华,那眼睛倏地放光,眼神就像粘在了她身上再移不开。
“鹊华姐姐。”
萧桐也看到了她俩,高兴地像只花蝴蝶一样扑过来,只是,她的眼睛里只有李鹊华,半个眼神都没给沈长梨。
李鹊华看到萧桐,心情也不错,唇角勾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