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沈长梨突然发现,靖王府的大门前三三两两多了不少人,一问,才知是慕名前来向她求医的。之前的都被府卫给挡了回去,她怨怪地瞪了府卫一眼,本着医者仁心,直接从府里拖了一张桌子,竟然在靖王府门前摆起了药摊。
好家伙!
这一下,直接将整个京城给燃爆了。
来靖王府求医的人简直如潮水一般,沈长梨对病患来者不拒,不仅医术好,用药好,手术好,医德更好。当然,她看病收银子也是有原则的。一看穿得富贵的,她就会狠狠赚上一笔。一看穷困潦倒,出身贫困百姓家无银子看病的,她直接倒贴医药费也要将人看好。
如此一来,她的名声就像长了翅膀,人人都尊称她为一声‘沈小神医’。
可是没两天,靖王府的那位爷就受不住了。
沈长梨三更半夜不睡觉还在赚钱,直接在靖王府门前挂起了灯笼,连夜看诊。据说红绫收诊费都收到手软。整个靖王府,连李夫人都不得不佩服沈长梨的赚钱能力了。
有些世家大族,甚至都提前送上拜帖,要接沈长梨过府诊病。那过诊费更是贵的离谱,可谁都不心疼,都随着拜帖早早送到府中。据说,拜帖上的日期已经安排到了一月后。
谁都劝不住沈长梨疯狂赚钱的劲头。
据说,最后还是萧衍亲自出马,将沈长梨直接扛进府,把她的药摊子一把火给烧了。
那一晚,整个靖王府的人都知道,沈长梨疯了。
爷的屋子一整夜都不得消停,桌翻椅倒,甚至连那张大床都给整塌了——
第二日,李夫人带人把爷屋子里的床和其他摔碎破裂的东西都给换了新的。据说新换的大床比之前的还要大还要结实。而沈长梨经过一夜的抗争,终于也为自己争得了一丝权利。
每月初一、十五两日,便到‘泰和堂’坐诊。
消息一出,‘泰和堂’简直人满为患,据说那诊号都已经排到了两月后。
靖王府经过这一番闹腾又恢复了平静。
东宫的马车照例午膳后来接她入宫。
东宫的主殿内,太子萧晋斜倚在床头,听着李岩公公绘声绘色地说着沈长梨的趣事,不时发出轻快的笑声。他的气色着实比以前好的许多,精神头也好了。
自从吃了沈长梨开的药,他再没咳过血,虽然咳嗽还没止住,但至少夜间能略微睡个安稳觉了,再不是一到半夜就喘不过气来,根本无法安眠。
沈长梨亲自端着一碗浓浓的汤药走进来,“殿下,该吃药了。吃过药,我再为殿下扎针,听李公公说,你晚上能稍微睡一会,可是真的?”
萧晋看着沈长梨的目光越来越柔,呵呵笑着,“多亏了沈小郎,真不愧是神医,本宫觉得轻快多了。”
“还不够。”沈长梨将汤药放到他床边的小桌上,“太子殿下的身子还能更轻快,我上次给太子殿下的药膳方了,可是让厨房炖着吃了?给太子殿下配的茶饮,可有时时喝?”
萧晋边喝药边听着她的絮絮叨叨,心情出奇的好。
李岩公公瞧着太子的神色,不等太子回话,就兴奋地抢着道,“一切都遵沈小神医的医嘱。。。。。。小神医开的这些方子,太医院都已经查验过,都对沈小郎佩服至极。说这些方子,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却真真对了太子爷的病症。相信假以时日,太子爷很快就能康复,可以上朝议政了。”
“李岩。”萧晋将药喝光,板着脸嗔了李公公一声,“别吓着沈小郎,太医院如何,无需对她讲。本宫相信她就行了。其他人,不必理会。”
沈长梨心头明亮。
之前太子病重,太医院无能,诊不出太子的病因。杀了几个太医后,其他太医都找着借口不肯再为太子诊治。即便来了,也是敷衍。长此以往,太子对他们也失去了信心。
如今她一出手,太子病情见好,他们都上竿子一窝蜂似的都往东宫跑。拿着她开的药方子翻来覆去的查验,甚至都录到了太医院的医典上。
这能不让太子生气吗?
萧晋目光温厚地看着她,突然提了一句,“沈小郎,愿不愿来东宫做良医官?本宫信任你。”
沈长梨吃了一惊。
若是没有与萧衍的牵绊,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留在太子身边,不仅薪资高,而且太子性情敦厚,她进东宫的目地就是查当年昌王府谋逆一案,若是能留在东宫,自然胜算更大。
可是,她心头着实舍不得萧衍。
轻轻摇了摇头,诚挚地看着太子,“回太子殿下的话,小子如今无法来东宫做良医官。小子才刚刚得了我家爷的首肯,做了黑豹卫的军医官,怎能好高骛远?太子殿下的心意,小人心领了。”
说完,她朝着太子深深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