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银子?”冯乐真看他。
沈随风:“把腰带上的玉扣卖了,本来是给老人家抵餐宿费的,他不肯要,我便只能给买些东西了。”
冯乐真笑了一声,转身往门里走。
“不看热闹了?”沈随风挑眉看向她慢吞吞的背影。
冯乐真:“再看下去,本宫也要成热闹之一了。”
沈随风顿了顿,刚要问什么意思,耳边便突然响起少年郎的高呼:“你们要还不信,就去问沈大夫,沈大夫就在那儿!”
沈随风:“……”
等他应付完感恩戴德的村民们,冯乐真已经回偏房睡回笼觉了,先前还被她捧在手上的面布袋,此刻正孤零零地摆在院里破旧的小桌上。
屋里太亮堂,冯乐真又困得厉害,思来想去只能用陈尽安的外衣遮住眼睛,才勉强小睡一会儿。
醒来是半个时辰后,她坐起身发了会儿呆,又想起刚才站在板车上的少年郎。她思索再三,穿好衣裳便往外走,结果一推开门,恰好遇到往这边来的沈随风。
“殿下,该换药了。”沈随风说。
冯乐真想起第一次上药时的刺痛,不由得蹙了蹙眉。
“这次不疼。”沈随风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冯乐真睨了他一眼:“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大夫口中的‘不疼’。”
“真的不疼。”沈随风强调。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片刻,到底还是转身回屋了。沈随风笑着跟进门,关好门之后才往床边走,结果一抬头便看到她衣裳从肩上滑落。
莹白的肩头无意间露出,刺得人眼睛生疼,沈随风立刻背过身去,没有再看她。
冯乐真扫了一眼他坚定的背影,将衣服拉好后才唤他过来。
经过一两日的休养,伤口外面已经凝固出一层红黄的硬壳,衬得周围肌肤愈发单薄白皙。上药时的确不怎么疼,冯乐真索性放松了身体,仰面躺在床上随便他如何。
沈随风抬眸看她一眼,便专注于为她处理伤口。
房间里静静悄悄,只有纱布缠过的声音,冯乐真静静看着房梁,难得有一瞬放空。
“方才老人家叫人送了信儿来,说是晌午要去女儿家用饭,还要让我们一同前去,我想殿下应该不想去,便替你拒绝了,所以今日中午只有你我二人。”沈随风突然打破沉默。
冯乐真回神:“所以呢?”
“殿下想吃什么?”沈随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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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乐真: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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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菜?”沈随风还坐在床边。
冯乐真垂眸与他对视片刻,衣裙放下后突然踩上他的心口:“你给他们买粮食,就给本宫吃野菜?”
沈随风浑不在意地握住她的脚腕:“是殿下说什么都行。”
“那你可以试试。”冯乐真眯起眼眸。
明明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可沈随风看着这样的她,偏偏不知为何想到了张牙舞爪的猫。
“既然殿下不愿意吃野菜,那就煮碗面吧。”沈随风妥帖将她的脚放回床上。
冯乐真睨他:“你会做?”
“煮面还是会的。”沈随风回答。
冯乐真:“不必了,将面留给老人家,我们随便吃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