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咽了下口水,颤巍巍跪倒:“奴才明白,奴才……回京以后,一定会好好相劝。”
阿叶满意笑笑,又与其他几个人说了话,这才进屋去。
“办妥了?”冯乐真问。
“殿下放心,都办妥了。”阿叶笑道,“范公公可真是个能人,都离宫这么多年了,宫里那些老人的事依然如数家珍,这回也幸亏有他在,这几个人回去绝不会乱说的。”
冯乐真笑笑:“范公公一向周全,若非他私心里偏袒本宫,如今在冯稷身边服侍的也不会是李同了。”
阿叶小心地看她一眼,见她并没有伤心之色,便略微放心了些:“李同这几年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呢,听说他做错了好几件事,害得三个五品以上官员枉死,皇上即便有心用他,也不敢犯众怒,只能打发他去冷宫服侍犯了错的宫妃。”
冷宫那种地方,不论是谁去了,都是被人踩在脚底的命,更何况他早些年手段太狠,得罪了不少人,只怕会比一般人还难熬。
对于李同的下场,冯乐真倒不意外,毕竟……
“有傅知弦在,他怎么可能过得痛快。”冯乐真勾唇。
阿叶也笑:“好久没听到您提傅大人了。”
“本宫没事提他做什么,”冯乐真走到窗前,“不过仔细算算,再见的日子也不远了。”
“什么?”阿叶没听清。
冯乐真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阿叶看着她的背影,犹豫半晌小心道:“殿下,世子爷自从不来咱们府上后,便开始闭门不出,一连这么多天都没消息了。”
“许是想通了,”冯乐真回答,“如此也好,省得本宫再头疼。”
阿叶想起宋莲这几日又来了的事,纠结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告诉她。
传旨太监很快将她病重的消息带回了宫中,冯稷大怒,指着传旨太监质问:“你们亲眼看见她病了?!”
“回、回皇上的话,是真的病了,脸色发白,人也消瘦,瞧着……像是时日无多。”太监当着冯稷的面撒谎,汗如雨下。
一侧的傅知弦闻言眼眸微动,却也没有开口说话。
冯稷闹了好大一场,让其他人都滚出去后才问傅知弦:“傅爱卿也觉得她病了?”
“若真病了,该一早就传出风声才对,怎会到传旨召她回京时才病?”傅知弦平静反问。
他没有附和那些太监的话,冯稷心气儿顺了些:“要朕看,就是这群狗奴才被收买了,合该碎尸万段才是!”
“皇上息怒,长公主一向聪慧,若她有心要撒谎,几个奴才是瞧不出来的,皇上若因此迁怒他们,只怕会引起朝臣不满。”傅知弦劝说。
冯稷瞪眼:“难道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能,只是要从长计议,傅知弦将倒下的椅子扶起来,如今还不知她与祁家到了哪一步,若是贸然行事,只怕反而会逼得他们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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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朕自登基以来,不知听过多少遍从长计议了,可到如今计出个什么结果来?”冯稷怒气冲冲,再看向傅知弦时突然多了一分怀疑,“傅爱卿,你莫不是还对她旧情难忘,故意在这儿糊弄朕吧?”
“皇上既然信不过微臣,微臣日后再不管这些事就是。”傅知弦说罢,直接转身离开。
“回来。”冯稷不悦。
傅知弦停下脚步,平静看向他:“皇上,先帝对微臣恩重如山,当初微臣既然答应他要辅佐皇上,便不敢有半分异心,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革去微臣所有职务,叫微臣从此不入京都城。”
听他提起先帝,冯稷表情和缓了些:“罢了……朕也是一时气极,你莫要怪罪。”
傅知弦行礼:“微臣不敢。”
君臣两个又聊了几句,傅知弦转身离开,冯稷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叮铃铃……叮铃铃……
铃铛声响起,不出片刻一个腰上挂着铃铛的男子出现在御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