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叶讪讪,但也乖乖答应了。
本以为此事就这样轻轻揭过,冯乐真也尽可能不去打听祁景清的消息,谁知才过两三日,祁镇夫妇便一同来了。
冯乐真一瞧见宋莲红肿的眼睛,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可是景清出事了?”
“殿下,”宋莲想跪下,但一想到上次下跪是因为什么,又怕冯乐真觉得自己在逼迫她,纠结半天最后只是福了福身,“殿下,求您去看看景清吧。”
“他怎么了?”冯乐真又问一遍。
宋莲的泪瞬间掉了下来:“都是我不好,我当初不该擅自来找殿下……”
说着话,便开始哽咽。
祁镇也仿佛没了精气神,叹了声气哑声解释:“自从殿下不再见他,他便开始闭门不出,但每日里药按时喝,饭也按时吃,瞧着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们便以为他放下了,谁知……”
“他越来越消瘦,脸色也越来越差,前天开始更是完全站不起来了,我们这才知道,他整夜整夜睡不着
,每次用完膳都会吐,大夫说若再继续这样下去……只有半年可活了。”祁镇咬紧牙关,腮帮子抽了几下。
关于夫人上次来找冯乐真的事,他其实并不知情,还是发现儿子的不对劲后,夫人才忍不住告诉他,他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儿子对冯乐真一直有这样的心思。
他根本来不及像夫人那样心生反对,便听到了大夫的话,如今的他哪有功夫想那些有的没的,只希望儿子能尽快好起来。
祁镇盯着冯乐真看了半晌,突然屈膝跪了下去,宋莲惊呼一声,反应过来也赶紧跪下。
“殿下,求您看在我祁镇为大乾鞠躬尽瘁的份上,救救我儿。”祁镇低下头颅,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向冯乐真求情。
冯乐真皱了皱眉,伸手去扶二人:“侯爷,夫人,你们这是……”
“求殿下答应。”祁镇眼圈红得厉害。
冯乐真深吸一口气:“阿叶!”
“马车已经套好了。”阿叶连忙回答。
冯乐真答应一声,径直往外走去,祁镇夫妇见状也赶紧追了过去。
马车一路疾驰,转眼便出现在侯府之中,冯乐真轻车熟路来到主院,没等伸手敲门,书童便极有眼色地开了门,她径直便要往里走。
“殿下。”书童连忙叫住她。
冯乐真脚下一停。
“殿下,世子如今十分脆弱,实在经不起折腾,还望您……多劝劝吧。”书童小声哀求。
冯乐真眼眸微动,抬脚走了进去。
许久没有来过,屋里的药味似乎更浓郁了,她一步步缓慢上前,便看到祁景清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此刻也不知是睡着还是昏了过去。
这么久没见,他的确消瘦许多,躺在那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好似随时都会彻底消失。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抚平衣裙在他身侧坐下。
双眸紧闭的祁景清若有所感,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冯乐真与他对视一眼,将他枕头下的帕子抽了出来,果然瞧见上面有一处的刺绣都毛了。
也不知他抚过多少次,才能将丝线都弄成这样。
“……我是在做梦吗?”他缓缓开口,声音虚弱沙哑。
冯乐真垂着眼眸,将手帕叠成方块塞到他手中:“何时偷了本宫的帕子?”
祁景清微微一顿,意识到眼前人并非梦中幻影后,呼吸突然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