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算得上咄咄逼人,少年正要解释,冯乐真便打圆场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们明天见。”
“可是……”少年不放心地看了闻歌一眼。
冯乐真安抚笑笑:“去吧,我明天去找你。”
“好吧。”少年无奈,又看了冯乐真一眼,最后红着脸离开了。
闻歌冷眼看着少年含羞带怯的样子,直到冯乐真主动将大门关上,他仍有一股子无名火窝在心里。
冯乐真仿佛不知道他在生气,自顾自地进了厨房:“今晚吃什么……红薯?我不想吃红薯,早知道刚才就留阿雨家吃饭了。”
阿雨,又是阿雨,闻歌更窝火了:“你不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冯乐真一脸莫名。
闻歌深吸一口气:“谁是你弟弟?”
“谁……啊,你说那个啊,我这几l日总是听到别人问,为免他们多想,我便说我们是姐弟了,”冯乐真说完,有些好笑,“你本就比我小,又生得脸嫩,说你是哥哥他们也不信啊。”
“谁要做你的哥哥!”闻歌越来越生气,“我们的关系于你而言,就那么难以启齿?还是说你看上刚才那小子了,不想让他误会才故意说我们是什么姐弟,对了,你何时搭上他的,为何我今日才知道……”
“我们什么关系?”冯乐真似笑非笑,打断了他的话。
闻歌对上她的视线,突然哑口无言。
“你也腻了吧。”一片沉默中,冯乐真幽幽开口。
闻歌本来还恼着,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呗,你对我也腻味了吧
,否则这些日子也不会这般冷淡,我都能理解,”冯乐真款款到摇椅上坐下,怡然自得道,“虽然不知为何,关系突然就淡了,但世间情爱本就没道理可言,今天能为了一刻的心动抛弃一切私奔,明日也可以为了一个无所谓的理由情恩皆断,我明白的。”
她说着话,抬眸看向闻歌:“我看你近来总是忧心忡忡,可是在担心自己的同伴?我看营关那些人,对我没有下手的意思,想来我的身份还是能够压制他们的,这样吧,你送我回营关,我将你那些同伴救出来,我们就此各归其位,彻底断了吧。”
“你休想!”闻歌脱口而出,气得眼睛都红了。
相比他的激动,冯乐真冷静得出奇:“两全其美的法子,不好吗?”
“两什么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走,”闻歌死死盯着她,“我告诉你,你休想,在我没把人救出来之前,你别想离开这里半步!”
冯乐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听起来,我好像成了你的人质。”
闻歌一愣,匆匆别开脸。
“我果然是人质。”冯乐真嘲讽一笑,扭头回屋去了。
关门声哐当响起,闻歌颤了颤,心里突然堵得厉害。
……反正她早晚都会知道真相,现在说透了也好,嗯,挺好的。闻歌深吸一口气,扭头进了厨房重新做饭。
半个时辰后,他敲响了冯乐真的房门:“新炒了两道菜,出来吃饭。”
“不饿。”屋里传来冯乐真的声音。
闻歌皱眉:“不让你吃红薯。”
“我说了,不饿。”冯乐真也不高兴了。
闻歌有点生气,干脆不管她了,只是自己吃饭时,却也没有去碰那两道菜。
本以为她半夜饿了会出来觅食,结果他一大早起来,就看到那两道菜完好地摆在厨房案板上,碰都没碰一下。
闻歌沉着脸做了新的饭菜,自己则在旁边吃剩菜,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时辰,却迟迟没有等到某个人。
早膳结束,他终于忍不住踹开了她的房门。
“这房子是别人的,踹坏了记得赔。”冯乐真悠悠开口。
闻歌沉下脸:“吃饭。”
“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