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唤醒了沉睡中的人,傅言鹤迅速洗漱完毕,黏黏糊糊地和顾温宁一起吃了早饭后,换上笔挺的西装,前往公司开启新一天的工作,与此同时,顾温宁也如往常一样,去了图书馆。
下午,当顾温宁踏出图书馆大门时,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变得阴沉沉的,一朵朵乌云如同巨大的墨块般漂浮在半空之中,仿佛随时都可能倾泻而下,沉闷的氛围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顾温宁的膝盖和小腿处传来细微的疼痛,似乎在向他发出警告:即将有一场倾盆大雨降临,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查看天气预报,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极有可能会迎来一场大雨。
顾温宁轻轻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决定加快步伐,希望能赶在雨势变大之前回到家中。毕竟,他并没有携带雨伞,如果途中遭遇降雨,恐怕只能沦为一只可怜的落汤鸡了。
傅言鹤曾经特意为顾温宁安排了一名专属司机,以便接送他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但是顾温宁却认为这样太过麻烦,而且路程并不遥远,走路就当锻炼身体了,反而是傅言鹤,由于公司距离较远,出行确实需要专门的司机。
就在顾温宁走出校门的那一刻,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迈巴赫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起初,顾温宁并未留意到任何异样,但他还是有警惕心的,当他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时,正准备拨打报警电话,突然间,两个身了一身黑,戴着黑色墨镜,像是保镖的人出现在他眼前。
他们面无表情,冷冰冰地说道:"顾少爷,请上车,我们老板有请您过去聊聊。"
顾温宁心中暗自估量着自己逃脱的可能性,却无奈地发现几乎毫无胜算。以他那瘦弱不堪的身躯,恐怕跑不出几米远便会被抓住。
对方既然先礼后兵,去会一会,知道有什么目的也无妨。
顾温宁明决定先不做无谓的抵抗,顺从地上了车。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车子缓缓停下,停在了一家咖啡馆前。
此时,豆大的雨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接连不断地坠落而下,天空中的乌云愈发浓密,使得天色变得更加昏暗无光。
走进咖啡馆,里面异常宁静,甚至有些冷清,顾温宁踏入店内,目光迅速扫视一圈,瞬间便锁定了坐在窗边的那个男人。
男人骨相优越,眉弓骨长,鼻梁高挺,气质不凡,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玻璃镜片反射着白炽灯的冷光,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冷峻、神秘莫测。
顾温宁将京都市能够排得上号的豪门子弟都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发现没有一个人对得上。
男人自报家门后,顾温宁才知道原来对方是海市人,但是内心深处越发觉得蹊跷了。
对于海市的闻家,顾温宁倒是有所耳闻,作为赫赫有名的豪门家族,闻家不仅在商业领域拥有巨大影响力,在政界也有一席之地,而顾家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豪门,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双方之间从无往来。
至于是否是因为傅言鹤而找上门来,顾温宁在心中暗自摇头,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闻家同样身为豪门世家,如果想要与傅氏集团展开合作,大可直接邀约傅言鹤商议,何必大费周章地辗转找自己,属于是多此一举了。
"贸然打搅实在抱歉,此次前来是想请顾少爷帮个忙,顾少爷能否告知我他现在身在何处?"
闻书臣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将空气冻结,但他说话的语气却带着几分客气。
一张照片放在了顾温宁的面前。
顾温宁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脸色白了白。
照片里的人是不久前刚刚见过并亲自送别的曲邻白。
闻书臣在找曲邻白?
“不知道,不认识。”
顾温宁强作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目光从容淡然,径直迎向闻书臣那深邃而锐利的眼神。
尽管并不清楚曲邻白究竟遭遇了些什么,但从见到闻书臣的第一眼起,顾温宁就对这个男人的观感不太好,身上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当初见到的曲邻白满身伤痛,如今这张突如其来的照片更是令人生疑。顾温宁忍不住猜测难道曲邻白所承受的痛苦与闻书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任何时代,都存在着这样一种人,他们仗着自己拥有财富和权力,成为了高高在上的极少部分享有特权的阶级,便视他人如草芥,不把人当人,顾温宁听说过有些富家子弟私底下作风有多乱,生活有多腐烂糜败,此刻面对闻书臣,自然就心生警惕,甚至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是吗?顾少爷不必否认,你认识阿白,也见过阿白,如果真的没见过,此刻顾少爷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闻书臣淡然的语气里透着压迫感,看向顾温宁的眼神平静无波,宛如一潭死水,压根没有因为顾温宁的回答而掀起丝毫波澜。
显然,闻书臣很清楚顾温宁和曲邻白之间的关系,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假如顾温宁和曲邻白是完全不认识,也没有交集的陌生人,闻书臣不可能会找上他,既然找上门来了,就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顾温宁沉默了。
闻书臣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沉声道:“顾少爷最好实话实说,隐瞒是没有意义的,你如何确定,隐瞒就是在帮阿白,好心办坏事不是没有可能。”
顾温宁嘴角微撇。
“我为何要相信你?闻先生,邻白哥他是自由的,他有权利自主决定自己的人生道路,无需他人以所谓‘为他好’之名越俎代庖,横加干预,世界之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顾温宁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对方,毫不退缩道:“况且,闻先生神通广大、手眼通天,如果真有办法找到邻白哥,放手去做便是,至于我……不论是否相信,我确实爱莫能助,帮不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