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幽现在是仗着死过一次,什么都不怕。
“如果我没记错,分给你们家的酒楼,连年亏钱。这亏损,还是孔暝出手,帮你们平了吧。”
“这……”
假惺惺的婶婶也不说话了,因为孔幽说的是实情。
孔幽见她面露窘迫,冷笑一声,又看向其他的亲戚。
“在座的诸位,似乎弄错了一件事情。孔家家主之位只和嫡子相关,也就是说,在这里,只有我和孔暝有资格商量这件事。
我不知道各位是真的不懂规矩,还是装作不懂,但是刚才你们的一言一行,我是亲眼见着了。”
孔幽的言外之意是,他会秋后算账,一个都不放过。
这话说得刻薄绝情,坐在高位上的孔家叔公坐不住了。
“孔幽,你一个晚辈,当着一屋子叔叔伯伯,怎么能这么没大没小!”
孔幽露出恍然的表情,眼神仿佛在说——噢,原来还有一个你。
“叔公,您年纪大了。”
他开口是这么一句,但接下来却不是什么尊老爱老的台词。
“要不是顾着您年纪大了,有点辈分,恐怕您连这屋子都进不来。都质疑我弟弟孔暝的身世,您是什么身世,在座的各位,难道还有不清楚的吗。”
“孔幽,你——”
这位坐在堂上的孔家叔公,虽然名义上是孔幽祖父的弟弟,但他却只是个丫鬟生的。
那位丫鬟还意图上位,幸好当时的孔家家主没昏了脑子,直到死了也没有给她一个名分。
“从我和孔暝进屋之后,您就理所当然地霸占了孔家家主的位置。坐在不属于您的地方,想必您自己心里也不舒坦。”
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叔公”,还真到他们兄弟面前,倚老卖老上了。
孔家叔公当即捂住心口,几乎喘不上气来。
自始至终没说话没行动的孔暝,现在有了动作。
他一抬手,让两个家侍把要被气死的叔公抬上去。
孔暝的行动,搭配着孔幽的话。
“叔公坐了好半天,也乏了,就让他先下去歇着吧。”
他起身,轻轻掸去衣服上的褶皱,面对着神色各异的亲戚。
“既然各位对于孔暝的家主之位有异议,那现在,依照孔家的家规,家主之权由另外的嫡脉子孙代行。”
孔幽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了最高的位置上,望向众人,笑不达眼底。
“从现在开始,各位重新措辞发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