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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1页）

“可惜了。”江寒想到兰夫人，轻叹了一口气。“什么可惜了？”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是个生的粉妆玉琢的小孩子，穿着蓝白相间的衣衫，束起的头发，还坠着几棵同色的铃铛，走动之间，发出‘叮叮’清脆的声响。正是宫远徵。“远徵，你这又是哪里淘气去了？新衣服都有些弄脏了？”江寒拉过小家伙，拍了拍他的衣衫，刮了刮他的鼻子，开口说道。“我回徵宫了。回来的时候，碰到了宫子羽那个讨厌的家伙，他还要抢我的小蝴蝶。”宫远徵说起这个，声音都高了些。他讨厌宫子羽，这个人，总喜欢抢他的东西。先前就和他抢姐姐，抢不过还哭鼻子，害的他被父亲罚些大字，关禁闭，害的他还几天都没见到姐姐。今天还要抢姐姐送给他的蝴蝶，真是讨厌。讨厌！！！“好了，不生气了。”江寒看着说起宫子羽，就炸毛的宫远徵，轻叹一口气，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发，开口安慰说道。也不知道为何？明明见的次数不多，又差着三岁的年纪。但宫远徵和宫子羽却极为不对付。宫远徵对宫子羽的讨厌，更是明明白白，不加一点掩饰。宫远徵的气性虽然大，但来得快去的也快，江寒不过两句话，就把小家伙给哄高兴了。留了小家伙在商宫吃了午饭，江寒才和他一起回徵宫，一个去医馆，一个则被徵宫主带走。别看宫远徵今年才四岁，但早在去岁的时候，就已经被徵宫主带着，开始正式的学习医毒知识。小家伙在医毒伤的天赋很高，如今才不过学了一年的时间，就已经能独自配药了。“姐姐，你要等我下课。我们一起回去。”小家伙在走之前，惯例拉着江寒，开口说道。江寒点点头：“好。”时间走的飞快，又是几个月过去了。时值冬日里。被便宜老爹寄予厚望的玲姨娘，终于有了身孕，高兴她便宜爹，真的是蹦起来，刚纳玲姨娘的时候，他对其抱着很大的希望，为此还特意到医馆，请大夫调配了补药，为的就是让玲姨娘尽快的有孕。却没想到几年过去，玲姨娘却没有音讯，宫流商一面气玲姨娘不争气，又感叹，难道他真的命中无子。都已经要放弃了，玲姨娘却有了身孕。这让宫流商高兴的都想大摆宴席。“等姨娘把肚子里的弟弟生下来，父亲，你在大摆宴席的庆祝，也不迟。”江寒看着高兴的便宜老爹，开口说道。她对便宜爹又有孩子，并没有什么意见，怎么说呢？年龄相差太大，他便是便宜爹心心念念的儿子，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竞争性。宫流商听着江寒这话，十分高兴，果然还是小女儿更贴心懂事，不但自小知道帮衬他，说话也这般中听。不像是那个讨债鬼，丧着一张脸，都被羽宫给教坏了。宫流商不满的想到。不过让江寒没想到的是，玲姨娘传出有孕没两日，先是有宫紫商到她这里，很是诉说了一番自己的担心，什么宫流商本来就看重儿子，若玲姨娘真生了儿子，她们在宫流商心里岂不是更没有地位了。到时候可怎么办才好？江寒这些年来，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姐姐宫紫商，那是已经完全没了其他念想，只要她愿意，除了亲近羽宫还有对宫流商濡慕之情到现在都不死心之外，这个姐姐还是挺好的。个性直爽，相处起来也容易。前脚好不容易才安慰好宫紫商，那边宫远徵就眼含泪水的跑了过来。“姐姐，你有了亲弟弟，是不是就不要远徵了？”小家伙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哭的眼睛都红了。“没有的事。”江寒立刻开口说道，“我最疼爱的弟弟永远都是远徵。”这一点自然不会变。人都有所偏颇，她即便是修道多年，也不例外，远徵几个月大就是她在带，到如今长成软糯糯的一个小团子。是她亲自带大的小家伙，也是第一个。在她心里的地位可不是随便一个孩子都比得上，更何况严格追究起来，她和玲姨娘肚子里的那个，可是没有丁点血缘关系。“真的？”宫远徵抬头，眼眶里还挂着泪水，“可是他们都说，姐姐有了亲弟弟，就不要我了？”小家伙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啪啪的往下掉。“当然是真的。姐姐从来不骗远徵的。”江寒语气斩钉截铁的开口说道。宫远徵听到这话，才安心，露出了笑脸。嗯，姐姐从不骗他。和喜事一起来的还有兰夫人病重可能不行的消息。气的宫流商没少跳脚，这羽宫百分百是在和他作对，他前脚才要有儿子了，后脚兰夫人就病重，存心不想他好。虽然江寒也不知道宫流商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公式来的。但这并不妨碍宫流商更讨厌羽宫，连带着对往羽宫跑得勤的宫紫商也更不满起来。而落到宫紫商的眼里，就是因为宫流商要有儿子了，才更不喜欢他这个女儿。又找了江寒哭诉一回。江寒：……兰夫人病重，而且她这次病重，就真的再也没有起来，哪怕是徵宫主和荆芥先生那是不分昼夜的守着兰夫人，各种珍奇的药材，也是流水似的进了羽宫，也没能留下兰夫人，这朵娇贵的兰花。甚至就连冬日，兰夫人都没有撑过去，就在一天午后，彻底闭上眼睛。兰夫人过世后，宫鸿羽是悲痛不已。听闻在丧礼上，险些没哭晕过去，宫门中人，尤其是羽宫的下人，都道兰夫人福薄。年岁小的宫子羽更是哭的几次昏死过去，倒是得了不少怜惜，尤其是长老院那边，都道宫子羽可怜，年纪小小，就没了母亲，他又体弱的很，这日后的日子可是有些艰难了。想着给宫子羽配个绿玉侍卫在身边，既是可以保护，也可以陪着他玩。听到这话的江寒，嗤之以鼻。她和宫紫商也是年幼就没了母亲，也没见长老院这辈慈悲心肠，若说她们是女儿身，不受重视。那宫远徵不更可怜，都还不到一岁，芷夫人就没了。也没见他们想着为远徵配个绿玉侍卫。还有已经开始随父亲外出的宫尚角，不更危险吗？也一样没有绿玉侍卫。偏心就偏心，还寻什么借口？没得恶心人。江寒知道宫门腐朽，看似规矩重，实则却是和皇家一样，规矩是上位者谋利的工具。像是宫鸿羽，像是长老院。不过没关系，他们蹦跶不了多久的。江寒遮盖住眸子里的冷意，如是的想到。不管如何伤心难过，日子还是要继续，翻年过去，宫鸿羽以照顾年幼的儿子宫子羽为由。把兰夫人的丫环茗雾姬纳为侧夫人，主要职责就是照顾宫子羽，而宫子羽因母亲对他不算亲近，而茗雾姬自他出生后，便照顾他，对她很是亲近。如今茗雾姬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姨娘，宫子羽接受的十分良好，甚至还开口问宫鸿羽，为什么不让茗雾姬做他娘亲，而是姨娘。被宫鸿羽骂了一顿，哭唧唧的离开。……时间不紧不慢的走着。因兰夫人过世的关系，宫鸿羽忙着伤心难过，对宫门的事务就懈怠了不少，像是本该一个月就换一次的巡防守卫，还有暗哨点。都三个月了，都还是原样。江寒之所以知道，不是插手羽宫事务，而是她听出来的。毕竟这三个月，负责巡逻的侍卫，都是这个时间点过来，还有暗哨那边，都不带动弹一下。她想要不知道都难。蠢！只是让江寒没想到的是，宫鸿羽还做了更蠢的事情。那就是，宫鸿羽竟然无视祖训，接受了霹雳堂的投奔。江寒知道这个消息，就知道有猫腻，无锋想要灭一派，怎么可能会给人逃跑的机会，纵然是有所漏网，但霹雳堂距离宫门不算近，自身的实力也不算强，竟然能从无锋的杀手中逃出来。而且还都是老弱妇孺之辈。怎么看都是有诈。江寒也让宫流商和宫鸿羽提了，要慎重，况且即便是真的，也不一定要把人带进宫门中，整个旧尘山谷都是宫门的地盘。留在旧尘山谷外的城镇上，也是一样。无锋还没那个实力，到旧尘山谷中大张旗鼓的杀人。不过宫鸿羽却反过来指着宫流商没有同情心，霹雳堂是宫门盟友，如今被无锋所害，只剩下老弱妇孺，若是宫门都不管的话，让江湖怎么看宫门？长老院也站在宫鸿羽身边，角宫主不在，徵宫主是个药疯子，除了事关医毒的事，其他是，很少关心。孤立无援的宫流商只能气闷的回来。骂了宫鸿羽小一个时辰。但也没用。霹雳堂的人被送到了医馆那边，江寒觉得不妥，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作为修道之人，她的六感是十分准确的，哪怕她重新投胎转世，也一样。不过还没等江寒做好准备，霹雳堂进了医馆，第二天，就发难了。原来那些人压根就不是霹雳堂的人，准确来说，有的是，但更多的还是无锋刺客假扮的。宫门大乱。来的是北方之王寒衣客，他们从医馆动手，医馆大夫，包括江寒的师父荆芥先生，都罹难，和徵宫相邻的角宫也遭了难。不过因为角宫主和宫尚角外出，不在，躲过一劫，泠夫人动作快，带着小儿子宫朗角躲到了暗道里。不过宫中的下人却遭了殃，死伤一片。再有就是商宫。警报响起的第一时间，宫流商就让宫紫商带着怀孕的玲姨娘，去暗道。本来他要江寒也一起去的。但江寒觉得自己虽然身体不好，但武功在宫门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留了下来。而且她担心宫远徵。也不知道宫远徵如何？宫流商对江寒非要去徵宫找宫远徵十分不满，但大敌当前，他也没办法。他还要带侍卫去支援。尤其是后山那边，若是被无锋人闯入，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