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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1页）

宫子羽这一大嗓门的高喊，让宫鸿羽拿刀的手，颤了颤。他是不想死的！可宫鸿羽的心里更清楚，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活路了，不止是因为宫寒商不许他活下去，宫门其他人，除了儿子子羽之外，怕是没人想他活着。再有就是，他死了。看在都是宫门血脉的份上，子羽才不会受他这个爹的连累，能在宫门好好的活下去。不然的话，他即便是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倒不如死了，就算是他这个做父亲给子羽最后的疼爱了。“子羽，你不要难过，爹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你要好好的活着，我去找你娘了。”宫鸿羽最后叮嘱了宫子羽几句话，心一狠，手上用力。抹了脖子。血喷溅出来。距离宫鸿羽最近的月长老身上被溅上不少，月长老惊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还是月公子帮忙，才稳住身形。只是他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宫鸿羽自刎谢罪。那作为同包庇了无锋刺客的自己，还有活路吗？月长老脸上的表情陡然变得灰败起来。“爹！！不要啊！”宫子羽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舒服不舒服，凄厉的哭喊道。连滚带爬的往宫鸿羽那边而去。这次没人再阻拦。宫子羽颤抖着抱起宫鸿羽，不过因为他身上没力气，没能抱起来，只能伸手，去捂住宫鸿羽的脖子。泪如雨下。还是在金繁的提醒下，开始用金疮药往宫鸿羽脖子上倒，企图想要救他。他悲痛欲绝的样子。除了雪花月三位长老，还有一个茗雾姬有些心疼，没有见过世面的后山几位，以及和宫子羽到底是有些姐弟之情的宫紫商，面露不忍之外。其他人，都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其中宫唤羽的脸上还露出了‘痛快’的表情，低声呢喃了一句：“便宜他了。”听到这话的江寒，江寒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无奈，宫唤羽还真的是恨毒了宫鸿羽呢。不过想着宫鸿羽做的事。也是他自找的。“好了，解决了一个，该你了。”江寒的目光落到茗雾姬的身上。若说茗雾姬先前心里还存着那么一丝侥幸，或许宫门会因为宫子羽，绕她一命，但现在。宫门连宫鸿羽这个宫门前执刃都能逼死，更何况她一个无锋刺客。心灰意冷的道：“你杀了我吧。”“当然。不过在杀你之前，我还要先送一些人上路。”江寒说这话，挥了一下手。立刻有侍卫，手起刀落，结果了刚才的那个男子。“不！”伴随着男子身死的呜咽声，随之而来的是茗雾姬凄厉的喊叫。她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拼命的往男子那边爬过去，却被宫唤羽上前，一脚踩在脊背上，动弹不得。“现在你应该能感受到，我爹死的时候，我的感觉了。”宫唤羽开口说道。心里对江寒的做法十分满意。没错，对无锋的刺客，尤其是茗雾姬，死也不能让她痛快的死。他受过的苦，还有他曾经的悲痛，她都要感同身受一番才是。“我弟弟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他，事情都是我做的，你若是要杀的话，杀我就好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宫寒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茗雾姬抬头看着江寒。一双眼睛红的厉害，里面还带着噬骨的悲痛。“做人的时候尚且不是我的对手，难不成变成鬼反倒是有本事了不成。”江寒对茗雾姬的话，嗤之以鼻。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佛鬼怪的话，那手染血腥，杀人如麻的无锋刺客，早就被无辜被杀变成的鬼怪撕成一块一块的了。“不过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轻易的。为了给你书写下场，我可是特意请了一个高手，他先前是朝廷的刽子手，专门伺候那些犯了大错的死刑犯。他有一个祖上传来的手艺，那就是凌迟。”“他可以把人刮上三千六百刀，还能吊着人的一口气而不死，每片肉，都薄如蝉翼。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特意请他来，送你上路，你绝对是无锋刺中的头一人，有没有觉得倍感荣幸？”江寒这话说得声音虽然极轻，听的人却不寒而栗。她的话完，现场是一片寂静。就连一直都恨不能茗雾姬早死的宫唤羽，也不吭声了，只觉得自己手臂上有种密密麻麻的感觉。宫尚角也面露骇然之色。他常年行走在外，见过的人和事，不知道有多少？其行之恶，他也不是没有心底发寒过，但听着江寒这话，还是有种不寒而栗的颤抖。这不就是千刀万剐之刑吗？“哦，对了，千万别想着自尽，你若是死了。你弟弟膝下的一双儿女，可就保不住了。”江寒对现场的情况表示满意，悠悠的补了一句后，方挥了挥手，“……带下去，行刑。完事后，把她的一身血肉，封存好，送到无锋的据点去。”“告诉无锋首领，这是宫门为了庆贺新执刃登位，给他们分派的贺礼。”“还有，先前查出的，混迹在宫门旧尘山谷外的那些无锋探子，也一起送过去。”“别落了。”江寒的话落音，自是有人去办不提。而这个时候，被江寒一番话惊住的人，也慢慢的回神过来。“执刃。”宫尚角是满目复杂的看着江寒，他先前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位二姐，但现在看来，远远不够的。“怎么了？”江寒看向宫尚角，发现了他眸子里的害怕，并没有当回事。“……无事。”宫尚角摇了摇头。江寒看了他一眼，才把目光收回来，而后落在了月长老的身上。月长老是真的有点被吓破胆，他以为宫寒商以女子之身动乱登上执刃之位，已经是够大逆不道和心狠手辣了。但她这次却又刷新了自己的认知。不管是让老执刃自刎，还是把茗雾姬千刀万剐，做出这种事的人。她还是正常人吗？“既然你是用双手给她诊治，那就废了你双手的筋脉，永囚长老院，不得外出。你儿子月公子，也废除月宫少主之位，等通过了考核，就外出历练，为你赎罪。至于月宫的继承人，另择人才继承。”江寒也没吊着月长老，直接开口说了对他的刑罚。没杀月长老，是因为月长老虽然有罪，但不至死，毕竟他知道茗雾姬身份的时候，所有事都已经尘埃落定。他顶多就是个包庇罪，其他的倒是没有。死罪可免。更何况，月长老之子月公子，江寒有大用处。自然不介意绕月长老一命。经历了宫鸿羽和茗雾姬的事，月长老并不觉得自己双手彻底被废，永囚有什么不好？总比丢了命强。至于月宫继承人，虽有些可惜，但也没办法。他犯了包庇无锋刺客的罪名，宫门的人，就不会再信任他们。后山所守的无量流火，事关重大，不被信任自然也就没资格。“儿子，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月长老愧疚的开口说道。月公子摇了摇头：“爹，你不用这么说。其实这也是好事，最起码我可以外出看看。”他是真的对自己被废除月宫少主之位，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后山虽说对宫门是特殊，但却需要终身守着。如今不坐月宫少主，或许会更好。这般一想，月公子倒是有些期盼来日的江湖历练。却不知道外头的世界远没有他想得好，他被放出去，吃尽了苦头，不但遇到黑店，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因为自己的怜香惜玉，让自己又刚出狼窝又进虎口，若非还医术还不错的话。他就真死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月公子的心里还是很期待的（?w?）。……上元节过后没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上元节时候欢快的气氛，荡然无存。接下来一段时间，宫门气氛都是沉闷的。不过有件事要说一下，那就是宫鸿羽没死。对，没错！宫鸿羽当时是自刎了不假，但不知道是因为力气不够还是说宫子羽拼了命往他脖子上倒上的金疮药，到底是起了作用。所以，一直到事情结束，宫鸿羽还有气。不过说是活着也不尽然，因为耽搁的时间太长，他成了一个活死人。用现代话来说，便是植物人。对这个结果。江寒是觉得无所谓，祸害遗千年嘛。而且这几年来，她也察觉到一些事情，就是宫子羽怕是这个时空的气运之子，便不是，也有些关系。不然的话，是没办法解释，宫子羽和整个宫门都有些格格不入的不同。宫鸿羽没能死成，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一件好事。因为宫子羽倒是少闹腾。嗯，他即便是想，为了宫鸿羽也不敢。虽说宫子羽没什么才能，闯祸却一流。有宫鸿羽吊着他，让他老老实实的，也算是好事一件。……得益于江寒对宫门掌控的全面性，一直到茗雾姬七零八碎的尸骨被送到无锋的据点。江湖上才知道。宫门的老执刃犯了大错，被废，如今宫门的执刃，是五年前那个斩杀了寒衣客，据说体质娇弱却又武功高强的商宫二小姐。某处，无锋总部。点竹隐藏在黑暗中，让人看不真切面容，掩藏在面罩下的脸，不知道该说是害怕还是愤怒。看着被带回来的茗雾姬的尸体。不，准确来说，已经不是尸体，一片片被保存的极好的肉片以及被剔的干干净净，不知道用什么保存，骨头没被剃干净的血肉，还带着淡淡的粉色。无名是他们好不容易才送进宫门的，一直以来她都做的不错，送出了不少宫门的消息。关于宫门有前山后山之分，以及前山四宫各自负责的职责，人员，以及后山有无量流火的消息。都是她传送出来的。无名最后一次传消息是在六年前，送出了部分宫门布防图，以及宫门有选婚传统的消息。自此，就再没半点消息。点竹一直都以为无名是身份暴露，已经死了。宫门因为那场大战，防卫是越发严，无锋几次送进去的人，人都还没进到宫门里，就暴露死了。甚至就连他们在旧尘山谷，隐藏的极好据点，都被发现。一直到今年初，他们的人，慢慢的蚕食了万花楼，才在旧尘山谷又有了据点。不过这次没敢在贸贸然的去打听，就只当一个普通青楼打理。才没有引起注意。后来羽宫的那位羽公子小小年纪，开始留恋烟花之地，通过他的嘴，才陆续有宫门的消息传过来。点竹一直以为，他们会通过宫子羽得到宫门更多的消息。没想到，不知道是不是宫门那边，觉得宫子羽年纪小，拘着他，去岁入秋之后，宫子羽就没再出来。原来是因为宫门发生这样的大事。“首领。”点竹回神：“无事，处理了吧。”她说的自然是茗雾姬的尸骨。“是。”“还有宫门那边，暂时不清楚宫门那边的情况，让我们的人暂时不要再轻举妄动了。先前无名不是传过消息，说宫门有选婚传统吗？通知寒鸦，让他们好好的培养那些姑娘，意图来日。”点竹开口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