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忻以你一人之力,能撼动姜家吗?”顾宴初还是拉着南忻的手,不让南忻乱动。
南深却也拉住南忻的手看着顾宴初:“我不信他姓姜的还能翻天不成。”
“你们是南家的小辈,姜氏自然不会为难你们,就算你们今日出事,南家也会来为你们讨一个公道。若你们不是,明年的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无人还会记得你们。所以我问南忻,若你只一人之力,你还会追查真相吗?”顾宴初仍然很温和的在问南忻。
南忻看着顾宴初的眼神,眉头微微的皱起,似乎在思考什么。
“若是我,我会。”楚荆坚定的点头。
南忻再一次看向顾宴初的眼神,那眼神很平淡,好像看尽了世间的所有苦难,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
“先生,我会,小时候家中有一位长辈曾经问了我同样的问题,并对我说过,蚍蜉撼树力虽弱,总归是有人敢做,先生我想做那个敢做的人,不想做那个什么都畏惧的人。”南忻坚定的说道,比起蚍蜉撼树,他更害怕成为那个畏手畏脚,胆小如鼠,心怀不坦荡的人。
“那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今日我在这里,无人能动你。”顾宴初看着南忻,轻轻笑了开来,少年人总是英勇无畏的。
南忻点头:“是!”
“我陪你。”南深毫不犹豫的就跟南忻站在了一起。
灵仪本就失去了一根骨,还曾被取出双眼,早前又在龙礁受伤,几个回合下来,已显下风。
“姜宗主,请住手,此事尚有疑点,你不能枉杀他人!”南忻脚下一踏,脚下便是南家的瞬移阵法,他眨眼间就御剑到了灵仪的身边,与姜合对峙。
“杀,一起杀!”姜瑞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南忻身后,大声朝着身边修士说道,一边说还一剑刺向南忻后心。
南深及时出现踩在南忻的剑上,持剑挡住了这一剑,然后与南忻背靠背各自防备起来。
“嚯哟,他们可是南家的小辈,南瑜养大的,姜氏这是不把仙门南家放在眼里吗?”祁野依旧抱手稳稳的立在战圈之内,周围砂石四起,却一一被他的护身徽纹挡住,留出一片清净之地。
“把你们都埋在这里,变成冤魂炼成器灵,谁还会知道你是南家的人,还是天家的鬼。”姜合冷笑,眼神冷厉起来。
祁野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要和仙门百家的人对一对才行。
“你这种人在我们幽都,得用锁灵的锁链锁住琵琶骨,吊起来放干血用火慢慢烤熟。”祁野皮笑肉不笑,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
灵仪虽处下风,但是此刻也没有受制于姜合,他巨大的蛟尾一卷,便将南忻和南深两人拦腰围住,为他们筑起一道保护。
“我去帮忙,先生稍等片刻。”楚荆实在看不下去了,对着顾宴初说了一声,便脚下踩出一个瞬移的阵法,到了南忻和南深身边。
楚荆伸手一把剑便被握在他的手中,古朴的青铜剑身,繁复朴拙的纹饰,太子太师剑。
楚荆举剑,便牵动周围山河的共鸣,只见浩荡山河气运朝着他的剑锋聚集。
“皇室之剑,果然名不虚传。”祁野见到这一幕,不由感叹一句。
“让你藐视皇室,对太子殿下不敬!”楚荆挥出一剑,他不是那种话多的人,上来就是一剑,牵动周围山河气运,汇聚一剑。
这一剑之威,让姜合的脸色变了变,立刻收剑护在胸前,为自己筑起一道屏障,挡住这极有气势的一剑。
姜合姜瑞修为高深一些,还能抵挡这一剑,周围的那些修士就没有好的修为,被这一剑震的纷纷跌落脚下剑去,朝着下面坠了下去。
楚荆可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凭一剑之威便能将那些修士都杀了,只是下面还站着一个祁野,那些修士落地,便觉得自己像是落到一片沼泽中,深深的陷住动弹不得。
祁野轻笑,脚下一动,一个巨大的玄紫色的阵法便出现在那些修士脚下,修士们纷纷被阵法困住不能动弹,在阵法中惨叫挣扎。
姜合这时才觉得大势不好,祁野是个不好对付的,那个楚荆手里又捏着一把可以调动山河气运的剑,只要山河仍在,他便还能使出那样的一剑。
“你的太子殿下,也曾使过这样一剑,是在衢州,当时衢州百里山川,万里长河都为之同吟,草木万物共鸣,天人合一。而你,却只能让周围几座山川为你这一剑共鸣,真是废物。”祁野记得那一剑,让衢州城外百花在冬日争相绽放,万物复苏,只可惜那只是昙花一现的一剑,随后太子殿下便以身献阵,百花同时凋零,山河瞬间破碎冰冻,自此那位惊艳了世人的太子殿下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