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南忻他们寒暄几句,顾宴初便去找他的病马了。
祁野也有一匹病马,两人又一同赶路。
“顾某就不明白了,少君放着偌大一个北朝不管好吗?”在祁野第三次出声想要他说话的时候,顾宴初没好气的转身打断了祁野。
祁野扶着马鞍,叹了一口气:“殿下是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心意吗?有殿下在,北朝算什么,殿下便是祁野的全部,祁野愿为殿下抛弃一切,只要在殿下身边就好。”
以前只是暗戳戳的试探,自从从村里的幻境里出来之后,祁野明的暗的,都会来。
“祁野,我们两男的,你说这,不太好吧!”顾宴初真的很想直接给他一巴掌。
“怎么了?喜欢一个人还分男女呀?”祁野抬起头,眼眸很亮直直的看向顾宴初。
顾宴初觉得烦,明明知道眼前这人别有目的,还在这里同他废口舌,简直有些蠢。
“诶!宴初。”祁野再一次想拉着顾宴初说些什么的时候,顾宴初留下自己的马,画了一个阵法就消失在原地。
祁野叹了一口气,一片痴心,无人理解,一种很无力的感觉。
祁野去过很多地方,他去过太子殿下陨落的衢州,在那片大火蔓延过后的焦土上,寻找了七天七夜,只想找到一丝关于太子殿下的痕迹。去过绝谷之上的崖壁,看着绝谷之下汹涌的煞气,甚至想跳下去看看,谷底有没有一片属于南璇的遗骨。
他游荡在大齐,就是想找看看,当年那个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是不是还活着。他一直都坚信,那个人一定活着,活得好好。直到那天他步入王家大厅,看见那个脸上挂着温和笑意,面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楚荆再找他的太子殿下,却从未想过顾宴初就是他的太子殿下,因为楚荆从来不信自己的太子殿下会变成这样一个普通的人,每天碌碌无为,总是琢磨着一日三餐。
南忻一直记得自己的小叔叔,可也只是记得自己小叔叔是个骄傲耀眼的人,从来不知道他的小叔叔也可以做个普通人,种种菜养养花。
祁野却觉得,无论是皇城的太子璇还是南氏的南璇亦或是如今的顾宴初,都挺好的。都是他喜欢的样子,他要做顾宴初,他便接受这样的顾宴初,陪他一起摇着摇摇椅,煮煮萝卜汤。
回锦阳得经过不周山,这片在锦阳境内的山,林深树茂。御剑俯瞰,好像看见层层叠叠的绿色海浪波涛。
南忻御剑刚到不周山的上空,往下看了一眼,就被一股奇怪的力道抓了下去,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凌空一按将他拍到了地上。
等他在一片混乱中起身时才发现,一起被带下来的还有南深和南家的诸位修士,南瑜和南知贤也在。
“怎么了?”南忻起身企图调用周身灵力,却发现灵力如同浓稠的泥浆在经脉中流动不畅,甚至停滞不前。
“脚下有阵法。”南知贤没有丝毫慌张,只是轻轻一踏,脚下便出现了一个阵法。
阵法如同鲜血画就的一般,红的刺眼,极目而去,阵法似乎看不见边缘,他们身边十几米都是这种红色的阵法。
南忻仔细去看阵法上的图案,这些图纹画的诡异,像文字又似乎是图案,好像在讲述某种故事。
“这是一种克制阵法,专门克制仙门百家的修行之道。”南知贤皱眉,他在阵法之内也是灵力难以调动。
“你看看,还得是半仙,才有这觉悟。”密林之中走出来两人,两个女人,一人着白衣,一人着红衣。
南氏众人齐齐皱眉,与自己的同伴相互对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女人。
“见过南家两位仙君。”红衣女子行了一个福礼,浅笑着开口。
南瑜这时才看清女子面容,女子生得美艳,入目便是那种张扬的红艳,眉角是红的,唇是红的,握在身前的手那指甲也是红的。一身轻薄的红衣就更加红艳夺人眼球,乌黑的发间也簪了一朵红花,只有一朵花,在复杂的发髻间更显艳丽。
“这阵法是专门为你们南家这位半仙所设,不周整个山峰都在这个阵法之内。”白衣女子也到了跟前。
与红衣女子相比,白衣女子则是一种端庄素雅大气的美,说话间也无红衣女子的娇俏。一字一句都是温婉可人。那双眉眼低垂着,显得安静极了。繁复的发髻间,也簪着一支花,不过花是白色的。
“南氏可与二位结仇,能让二位费如此心力,来设下这个阵法为难南氏。”南瑜上前一步,立于南氏众人之前。
“那倒不是,只是你南氏居于仙门之首已经八年了,是不是该让贤了呢?”红衣女子红艳的指甲抵住唇,轻轻一笑,温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