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真有点儿可怜沈琪琪。因为太可怜她了,我决定再刺激她一下,于是,我转头看向正在看书的心娜,说:&ldo;心娜,你和萧遥怎么还那么恩爱呢,刚才吃完饭的时候看着,我都快嫉妒了!&rdo;心娜从书里抬起头来,明显的愣了愣,不知道我这无厘头的一句话是怎么回事,不尴不尬地说:&ldo;方子涵和你,不也是一样的吗!&rdo;说完,她继续埋进了书里。&ldo;也是!&rdo;我灿烂一笑,不再言语。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因为沈琪琪脸都绿了,估计是因为再次发招结果再次未伤心娜分毫。我和周然一样,是一个喜欢折磨人的主儿。接下来的星期五晚上,我和梁心娜正愁没消遣的时候,周然终于有一次很合适宜地打来了电话,说她订了一个ktv,钱都付了,结果她没时间去了,让我们帮她去唱。这种帮人花钱的事儿谁不愿做啊!我和心娜立马收拾完毕,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准备来一场姐妹大pk。结果,没想到,周然不止给我们打了电话。进去包房的时候,周迹和栗田野也在。心娜云淡风轻地说:&ldo;我一定要把周然绑上石头沉进护城河!&rdo;她幽幽地强调了那个&ldo;沉&rdo;字,用词太形象了!我一阵哆嗦,她这说话的语气分明就像是&ldo;我明天要请周然吃饭&rdo;一样平常。见我一脸灰的样子,她歪着头看我,忽闪着她无辜而疑惑的眼睛,像小孩子般天真地问:&ldo;难道你觉得把她从教学楼顶推下去比较好?&rdo;&ldo;姐姐!咱别讨论怎么杀周然了行吗?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rdo;&ldo;也是!&rdo;心娜转转眼珠,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掏出手机,&ldo;我在网上查查!&rdo;接下来的时间,她要么埋头盯着手机,要么百无聊赖地看看四周,完全没有要唱歌的意思。这是当然的,谁要是让她在栗田野面前唱歌,那就等于是要杀她。她一定会奋起反抗,然后先杀了那个人。我向来很识趣,不会在这种时候挑战她。周迹是更识趣的。但栗田野貌似一到心娜面前就怎么不识趣怎么来,某个时刻,他把话筒递给心娜,笑得很邪恶:&ldo;白雪公主,唱首歌吧!&rdo;和我想象的一样,心娜既没有看他,也没有看话筒,更没有听见他的话,就跟一瞬间失聪失明了一样。镇定自若目光飘忽地在空气中搜寻,仿佛空气里藏着我们这些凡人看不见的宝贝。栗田野也是自然料到了这种反应,丝毫不气不恼,松松垮垮地笑着,把话筒放在桌子上。而心娜无意识地看向某处,目光突然对焦,狠狠捅了捅身旁的周迹。后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睛忽然就像是藏了宝石一样闪闪发亮。(2012-8-12)我有些奇怪,也顺着他们俩的眼神看过去,却只见服务员推开门在捣鼓着什么,门陡然间打开,又瞬间合上。倾泻而出的重金属击打乐器的狂热音响,让人来不及心跳加速,就潮落般消散,而斑驳陆离的霓彩灯光像玻璃瓶中逃出的精灵,炫舞片刻之后怵然消失不见。但那一瞬间,我看见了咖啡色的发丝灵动地飞舞着,流星一般从门缝中划过。周迹怔怔地望着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这个表情仿佛是在说,不想等了那么久的再一次遇见,竟是如此转瞬即逝。梁心娜却忽然来了精神,嚷道:&ldo;还不快追!&rdo;说话间,已经一把抓住周迹的手,飞快地冲下了楼梯。追什么?我忽然来了精神,觉得接下来的事情肯定很好玩。于是我也和栗田野一起七手八脚地窜下去,跟着他们溜到街上,却见他们俩雕塑一般杵着,跟点了穴一样。而接下来,我也因眼前的一幕陡然停住了脚步。那个咖啡色头发的女子正款款向街角走去。而不远处的街角,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在夜幕中散出天鹅绒一般的柔光。车前倚靠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气定神闲地抽着烟。见女子越走越近,男子迅速抛掉手中的半截烟头,深深吐了一口气。随即,倾身勾住女子纤细的腰肢,将她带入怀中,旁若无人地亲吻起来。而那个女子也配合地伸手钓住他的脖子,身体贴他更紧,像是要粘到一起去。这不会就是心娜说的周迹喜欢的女生吧!我看不下去了,有些不忍地看了看杵在一旁的周迹。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眸被夜色衬得愈发深黯,似乎透着一丝悲哀的笑意。那对男女上车后,飞速离去。周迹依旧望着黑暗的虚空,眼神彻底失去了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