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黯然沉痛的神情使得夏桐止不住的发抖。我的胸口阵阵冰凉。欧阳昊低哑痛楚的声音在空气里飘荡,脆弱得像狂风中的纸片:&ldo;真的只是哥哥而已吗?&rdo;夏桐的嘴唇剧烈地抖动着,她想说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空气中流淌着痛楚的气息。欧阳昊没有听到他所期望的回答。他嘴唇煞白,光亮从他眼睛的最深处熄灭。他僵硬地松开手,夏桐的手缓缓滑落。最后一丝自尊也破碎了。欧阳转身,脊背挺直地走向他的车。那一刻,仿佛听见了心一片片被撕碎的声音。&ldo;欧阳哥哥…&rdo;当车从夏桐身边呼啸而过时,夏桐猛地抬起头,望着远去的暗红色的光哭喊:&ldo;欧阳哥哥……&rdo;她要追过去,但许凡把她拉回来,用力搂在怀里。夏桐终于大声痛哭起来。而许凡紧缩着双眉,眼中是深深地怜惜和心痛。我跟在欧阳的车后。两三个小时后,在一个废旧的工地旁,他终于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我下车,打开他的车门,坐进去。欧阳昊趴在方向盘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忧伤的气息。&ldo;你早就知道了吧!&rdo;他的语气虚弱得像一缕蚕丝。我的心仿佛被重锤猛击,但我能说的只有:&ldo;对不起。&rdo;这不可能让他好过起来,没想到,我的道歉竟是这样的苍白无力。昏黄的路灯下,他在轻微地颤抖:&ldo;什么时候的事?&rdo;&ldo;那天,许凡陪她去博物馆。&rdo;欧阳抬头,直起身子,手撑着方向盘,冷笑起来。他的笑容,惊心动魄的迷人。他笑得那么心酸,他笑得那么凄凉,他笑得泪花都出来了。昏暗的车里,他眼中晶晶亮的液体闪着强烈的白光。那闪闪的泪光像火一样灼烧着我的双眼。我痛苦得闭上眼睛。他笑:&ldo;真是讽刺啊!守护她十一年,却不及许凡陪她一天。&rdo;我别过头去,泪,终于滑落下来。阴3月3日自从遇见欧阳哥哥以来,今天是我最难过最伤心的一天了。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到底要怎么办才好?为什么我会如此的心痛?心痛得不能呼吸,心痛得快要死了。真的不需要他的安全带了吗?真的只是哥哥而已吗?一连好几天,欧阳昊都没来上课。所有人都心事重重,除了子琛还沉浸在他的甜蜜恋爱中。一次午餐时间,子琛给欧阳昊打了个电话。我坐在他旁边,隐约听见一个礼貌的女声:&ldo;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rdo;子琛挂了电话,埋怨道:&ldo;手机关机,座机打不通,家里又说不在。昊那小子是不是玩失踪啊!&rdo;大家都低头不语,心不在焉地吃饭。子琛看着夏桐,开玩笑地说:&ldo;小桐桐,你是不是把你的欧阳哥哥给弄丢啦!&rdo;夏桐一震,叉子掉在盘子上,清脆的声响。她错愕地盯着雪白的桌布,一动不动。许凡捡起叉子,递给她。夏桐没看他,而是对着那只叉子恍惚失神,好久,才缓缓地接过来。子琛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夏桐看了一小会儿,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大家都不再说话,只闷闷地吃饭。午饭后,子琛把我拉到室内篮球场。我平静地把所有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他。子琛默然。周围安静得可怕。子琛突然用力,一脚踢翻了身边的篮球筐。十几个橙色的篮球在地板上撒野似地蹦蹦跳跳,&ldo;哐哐当当&rdo;沉闷而空洞的声音在篮球场内蔓延。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啊!现在的我和子琛根本就毫无立场可言,因为当事的三个人都是我们最亲近的朋友,而且,这件事本身就没有谁对谁错。路子琛转身就去了欧阳家。欧阳家里和以前没有太大不同,只是一部分装饰之类的东西换成了新的。张姨说,这是因为昊把家里一切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而他们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一时都不敢阻止,就任他把家里弄得稀巴烂。我们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陈管家过来了。他说:&ldo;少爷不在家。&rdo;子琛说:&ldo;为什么我每次来他都不在?&rdo;说着,他就向楼梯口走去。陈管家快步上前拦住子琛:&ldo;子琛少爷,我们家少爷真的不在家。&rdo;子琛看着他坚定的脸,终于放弃了:&ldo;那我下次再来吧!如果他回来了,麻烦您通知他一声。&rdo;陈管家说:&ldo;好的。&rdo;子琛转身走了几步,突然他迅速转回去,陈管家愕然,来不及反应,子琛就已经冲上了楼梯。我和陈管家赶紧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