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则冬还是乖乖听话地将自己贴在坐垫上,直不起腰。
车子停下后,他等南珍先上楼,等路上的行人都慢慢看不见,等路上凄凉的没有任何动静,他才下来。
他快快上楼,看见南珍给他留了门。
他想了想,还是礼貌的敲了敲,结果被一只小手从里面拽着拖了进去。
进去还没站稳就听南珍低吼:“你还给我敲门?怕别人不知道你晚上要住这里是不是!”
他弯着嘴角摇了下头,听南珍抱怨:“笨蛋!”
他又摇了下头,指了指南珍。
“你才是笨蛋!”南珍炸毛。
则冬沉静地目光一直追随着南珍,他虽然不懂世事,但仍然知道自己今天不应该来到这里,不应该住到这里。
可,南珍就像一块发光的玉石,深深吸引着他。
南珍说:“你以后住我家吧。”
未婚男女,同住一屋,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她希望他能住在条件更好的地方。
他无法拒绝,他甚至心中欢喜。
见则冬一脸闲闲的表情,南珍又去招他:“笨蛋。”
是不是笨蛋又有什么关系呢?则冬不在意。
他换上拖鞋参观她的家,电视柜旁摆满了宋权的彩色照片,有单人的,有与父母一起的,也有一家四口的合照。
这个家里没有应该存在的那张黑白照,好像他还活着一样。
则冬的手指抚在宋权穿着警服的照片上,原来他以前如此威风。
南珍把枕头被子抱进一个房间,在里面喊:“进来看看。”
则冬收回手走进去,很明显,那是宋权的房间。
这家人留着他生前的房间。
而现在,则冬将要住进去。
南珍挽了挽头发说:“以前宋权住这间的,不介意吧?”
则冬不介意。
被褥都是新换的,南珍看着则冬的脸色,猜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
“恩,”南珍想了想,“你可以睡我房间我睡这里。”
淡淡的,一抹红晕浮现则冬脸颊。
他快速低下头。
南珍说:“咱们俩换一下,没关系。”
则冬低头打字:“很晚了,我困。”
然后南珍就被他从房间推了出来。
南珍还体贴敲门:“你如果住不惯一定要跟我说!”
毕竟是已经过世的人的房间。
则冬坐在床上,床单是很浅的蓝,这已经是南珍能找出,家里最淡颜色的床单了。
他缓缓躺下,闭上眼。
第二天,两人在厕所门前相遇,则冬是那种睡醒后无论有没有梳洗都干干净净的孩子,反观南珍,头发翘到天上去,脸上油光发亮。
这对则冬来说,是很新鲜的一个南珍。
“看什么看!”南珍忿忿。
则冬摇摇头,乖乖让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