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着的吴天昊好半天没回神,川乌点了根烟,深深嗅了一口,问他:“要不要来一根?”
吴天昊推了推:“我不抽烟。”
一根烟之后,吴天昊说:“有点吃惊。”
川乌摁灭了烟蒂,淡淡道:“现在知道也不晚。”
医院的走廊都很相似,长又深,充满了孤寂的味道,让人无法有好心情。软糖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红红肿肿。川乌很少在孩子面前抽烟,但此时,他实在需要一根来镇定一下自己。他将窗户拉开一些,尽量不让软糖闻见烟味。他们等得并不久,甚至在台长还没打完电话时白医生就出来了,他摘下口罩看着川乌说:“有根钉子插在背后,离脊椎就差一厘米,实在好险。”
川乌紧接着问:“还有哪里受伤吗?”
白医生点点头:“小臂也有点伤。”
“那你现在出来干嘛?”
白医生弯了弯眼:“别那么紧张,钉子已经取出来了,我亲自取的,别担心,我出来是想问问你,要不要进去陪着病人?我要给她的手打块石膏。”
川乌走到软糖那里复述了一下情况,让护士陪着她,然后对吴天昊说了一句话:“我现在很生气,所以你赶紧把你们台长带走,别让他在这里碍眼,我想让凤凰休个清静一点的病假,其他事情你搞定就好。”
吴天昊指着自己:“我能来吧?”
川乌不理他。
吴天昊拉着白医生问:“我也可以进去吗?”
白医生抱歉地笑了笑:“不太方便。”
手术室里,凤凰趴在那里,没有上全麻,她的神智还是清醒的,见川乌进来,软软地问:“软糖呢?”
川乌一股无名火压在胸口,耐着性子蹲在她眼前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首先要做的是保护自己。”
凤凰摇摇头:“川乌,我是软糖的妈妈。”
川乌的眼里聚满水汽,拉着她没受伤的手问:“疼不疼?”
凤凰哼了哼:“挺疼的。”
她的手骨被生生砸断,背后被钉上一枚生锈的铁钉,事发的那一瞬,她根本没觉得疼,可现在,在川乌身边,她允许自己软弱一回。
川乌俯下头亲了亲她的眉心:“好想能替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