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人说这便是天道早就替自己安排下的退路,怕只是天道的分身。
莫沉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处甬道一共呆了多长时间,只是等他将这一处甬道走到了尽头,他才彻底恍然。而他道心已被打磨得相当坚定,先前的纷扰与忧虑也在一次次的沉思中当做杂质一并磨砺出了道心。
他心有所感,也不知道是何时已经重回了金丹大圆满期,他的瓶颈已经摇摇欲坠,便是借着这次机会开始冲击。
虽说这也是一处独立空间,但是这一处同样也会受到天道的控制,莫沉在此处突破,同样会受到天劫。但所幸,这只是金丹突破至元婴,待那天雷袭来此处,也不会对空间造成影响。
最后一击天雷消散后,莫沉望着那想要诱惑自己的心魔,便是毫不留情地一剑刺出,锐利的剑气之中含着让人望而生畏的正气,将那欲语还休的“叶曲安”斩落剑下。
莫沉道心纯净,若真说起,也无能称得上的心魔,便是天道也未能找出差错,只能学着他最在意之人伪装成心魔。
眼见着丹田在震耳欲聋的一声震响下拓宽,经脉也从江流拓宽成了海河,丹田中那颗漂浮着的泛着灵光的金丹破开,一尊同莫沉眉眼一般粉雕玉琢的元婴便出现丹田,它同莫沉动作一致,呼吸起伏间便又吸入磅礴灵气。
又是不知过去了多久,莫沉察觉自己已然将修为巩固,便面向了甬道尽头的那扇门。
这扇门不大,仅仅能供一人通过的样子,莫沉走上前将自己的手放到这扇木门之下,很快他手掌下,便出现了一道阵法。
那阵法闪烁了几息后,这扇木门也打开了来。
门后是无尽的黑暗,便是莫沉用神识去查看也不能看清黑暗中到底还隐藏着些什么。
莫沉目光平和,身上裹着冲天的剑意,便进了这片黑暗中。也不知道向前走去了多久,忽然一扇光打到了他身上,那光亮到刺眼。
等莫沉再次睁眼,面前便出现了一尊同他一样的灵体,那灵体身上剑意也正磅礴,它没有出声,只是抽出了自己背后的剑。
莫沉明白了这灵体的意思,便也抽出了自己背后的剑。
也不知道同这灵体一共斗上了多少天,莫沉只是将自己沉浸在了剑招之中,偶尔那灵体也会模仿着他的剑气袭来一击,但这都被莫沉化解了过去。
终于,这一日,莫沉结束了冥想,重新走下那一扇光之下。那灵体很快便闪身出现在了他的身前,这次这灵体不再顶替他的面貌,看着便是个清俊的陌生少年。
莫沉原本便猜着这其实是那一任剑修大能前辈留下给他们修炼的灵体。
见这灵体忽然换了个面貌,莫沉心下一动,知道这是结束这一次历练的契机已经到了。
他拨出自己的剑,便同那灵体缠斗了起来。不像先前他同那灵体纠缠过百来招都找不出灵体的差错,如今他已经能借着那些个间隙,狠狠像这灵体致命出袭去。
最终漫天的剑气化作网向那灵体袭去,那灵体也像是察觉到了危险闪身离开了这扇光之下。很快,一道阵法从天而降,莫沉侧头望去,那灵体站在黑暗中,似是朝着他抿嘴一笑,就像这灵体短暂地恢复了神智。
但莫沉知道这是不大可能的,这灵体连分身都称不上,顶多是能学习他人剑道的一抹意识借居在这么一个躯体之中。
莫沉转回头,阵法上灵光在篆文间流转,莫沉便被传出了这一片空间。
再次回过神,他便已经被传回了那扇玄铁大门之前,莫沉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已经不堪见人的法衣,先是抬手换了一件法衣,再是推门从这门后离开。
玄铁门之外,依旧是那来来往往的同门弟子,有人从门中出去,面上带着若有所得的沉思,有人从外而来带着期待。
莫沉心下一动,转头便同叶曲安对视上了。
叶曲安应当也在这秘境中所得甚多,他同叶曲安双修过这么多次,对他身上的气息甚是熟悉,也能察觉到他身上的所有变化。相比与从前,叶曲安身上那抹温和甚至称得上软的气质已经被冲刷去了不少,如今看着要坚定许多。
叶曲安察觉到了莫沉的目光,从对视中回过味来,向着莫沉弯了弯眉眼。
莫沉从对视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嘴边已经挂上了一抹笑意。他敛下笑,便向着叶曲安走去:“如何?”
“学到了很多。”叶曲安语调正经,但眼中满是掩不住的欣喜。
莫沉先前试图掩下的笑意又不自觉浮现在嘴边,他牵上叶曲安的手:“那便先去师尊那一处。”
他话刚落,两人心下一动,莫沉抬手接过两只飞来的灵鸟,那灵鸟双眼无神,等着莫沉接过一颗石子之后,便在空中缓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