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男人。&rdo;程迦说。&ldo;男人。&rdo;方妍说,&ldo;这一天,也没看你拿着电话,你们联系这么少,没问题吗?&rdo;程迦摸出烟来,看她:&ldo;有什么问题?&rdo;&ldo;你不想他?&rdo;&ldo;还好。&rdo;&ldo;他不想你?&rdo;&ldo;还好。&rdo;方妍无话可说,目光呆滞看着什么。程迦说:&ldo;你喝醉了。&rdo;话还没落,方妍突然失声:&ldo;高嘉远那个王八蛋!&rdo;程迦:&ldo;……&rdo;须臾间,方妍泪流满面,又哭又骂:&ldo;王八蛋!高嘉远那个王八蛋!我就眼睛瞎了,看中他哪点儿了?人渣!&rdo;方妍不会骂人,翻来覆去就一句王八蛋。周围一群人看过来。高嘉远现在是明星,在年轻小女孩中还挺受欢迎。程迦放下烟和酒,把方妍架起来,扔下钱就走。醉酒的方妍沉得像沙包,走了没几步,程迦一身热汗。方妍仍在哭闹:&ldo;王八蛋!我要去当面骂他!&rdo;程迦把她扯回来,不小心高跟鞋一崴,疼得又冒出一阵冷汗。她冷骂一句:&ldo;再他妈带你喝酒,老子就是狗日的。&rdo;青海。格尔木医院,上午11点是探病时间,住院部服务大厅人来人往。大厅工作人员忙到半路,走来一个戴着面罩的男人,似乎身体不好,咳嗽着,问:&ldo;我想探望一位叫白云的病人。但不知道在哪个病房。&rdo;&ldo;我帮你查查。‐‐没有。我们这儿没有叫白云的。&rdo;&ldo;有的。&rdo;男人坚持。工作人员又找了一遍:&ldo;我们这儿连姓白的都没有。&rdo;男人看一眼电脑屏幕,说:&ldo;可能是我找错了。我去二院看看。&rdo;男人走出大厅,草地上不少病人再康复散步。他需要找个人去问安安的情况。安安&ldo;生死未卜&rdo;的消息放出去好几天了,警方和彭野他们暗中守在病房外,却始终没有黑狐的影子。十六有些沉不住气,又觉不可理解:&ldo;黑狐冒着被抓的风险,逃跑都带着妹妹,现在却狠心不来?&rdo;彭野蹙眉良久,得出结论:&ldo;他知道安安度过危险期了。&rdo;尼玛说:&ldo;可我们给医生护士都打过招呼,他要是问医生,肯定会暴露。&rdo;彭野敛紧眼瞳:&ldo;他要是让别人来看呢?&rdo;&ldo;他怎么知道安安住哪?七哥,你也交代过前台。要是他来问安安,一定回报。&rdo;&ldo;我下去看看。你们留着。&rdo;彭野下楼到前台,工作人员说没人问过安安的病房。彭野看一眼电脑屏幕,突然发现蹊跷:查询名单按拼音排列。彭野立即问:&ldo;有没有人问过姓白的病人?&rdo;前台一愣:&ldo;你怎么知道?&rdo;彭野什么也没说,都明白了。他问:&ldo;那人什么时候来问的?&rdo;&ldo;两天前。&rdo;彭野用力握紧拳头。黑狐来过,找到病房,又找病人看安安的状况,知道她脱离危险,就走了。病房内,安安缓缓睁眼,开门声吵醒了她。她全身都痛,痛得想哭想嚎叫,可她没有发声的力气。医生过来给她例行检查,她疲惫地要闭眼,却猛然睁开。隔离服把&ldo;医生&rdo;遮得严严实实,可那双眼睛分明是,哥哥?!她惊恐地张了张口,说不出话。呼吸器上的雾气一层又一层喷涌。&ldo;别怕,我不会被他们抓到。&rdo;安磊抚摸她的额头,安抚说,&ldo;安安,你疼不疼?&rdo;安安嘴唇颤抖,眼泪哗地涌出来。他看一眼她身下缺失的那截腿,目露痛苦,几乎泛泪,很快被狠厉取代。他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ldo;安安,哥哥一定会给你报仇。&rdo;安安眼里全是泪,摇了摇头,手指抓着他手心,呼吸器上的雾气遮住了她的嘴唇。&ldo;安安。哥哥不能久留,先走了。你要坚强,好起来。等哥哥东山再起了,带你出国。&rdo;安安瞪大眼睛,摇头,她竭力抓他的手,可他还是迅速起身,扭头走了。彭野在电梯里遇到安安的主治医生,便问了问她的病情。医生说,过两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彭野点头,出电梯上走廊,得让警方的人继续守在这里。他认为黑狐一定会再来。正想着,他察觉到什么,回头看一眼。一位穿着防护服的医生擦肩而过。他走到病房门口,问便衣:&ldo;隔壁icu住了病人?&rdo;便衣不明白,见彭野看着走廊那个远去的医生,道:&ldo;哦,那是安安的医生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