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功夫,程迦告知他:&ldo;我打算去附近转转。&rdo;彭野头也没抬:&ldo;不行。&rdo;&ldo;嗯?&rdo;程迦抬眸,他俩从不干涉对方。&ldo;南非犯罪率很高。&rdo;程迦认真道:&ldo;我知道,所以特地查了,这儿有外国人旅游巴士直达我想去的地方。&rdo;&ldo;那也不行。&rdo;&ldo;为什么?&rdo;&ldo;不为什么。&rdo;程迦:&ldo;……&rdo;彭野道:&ldo;乱跑就打断你的腿。&rdo;风在树梢。程迦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半刻,移开,无语地笑了笑。当他是玩笑。又收了笑,微微严肃说正事儿:&ldo;附近有个太阳城,我想去看看。&rdo;彭野微微顿一下,也认真了:&ldo;那更不能去。&rdo;程迦看出端倪,卷着盘子里的面,问:&ldo;你去过?&rdo;他拿起玻璃杯喝了点儿水:&ldo;嗯。&rdo;&ldo;什么时候?&rdo;&ldo;很多年了。&rdo;&ldo;干了些什么?&rdo;&ldo;玩儿。&rdo;他倒是简洁。程迦拿眼角看他:&ldo;赌过博没?&rdo;&ldo;嗯。&rdo;&ldo;赌了多少?&rdo;&ldo;……不是钱。&rdo;&ldo;是什么?&rdo;彭野略微笑了笑。程迦问:&ldo;女人?&rdo;&ldo;嗯。&rdo;&ldo;啧啧。&rdo;程迦微眯起眼,凉笑一声,&ldo;骚包。&rdo;彭野:&ldo;彼此彼此。&rdo;程迦不多问了,她也知道那里是正经地方,估计就是一个美女说谁赢了给个亲吻,或跳支舞什么的。但不排除勾搭上了,就深入发展了一晚。彭野道:&ldo;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你要无聊,过会儿跟着我。……后边几天也跟着。&rdo;&ldo;你在工作,能带上我?&rdo;&ldo;能。&rdo;彭野说,&ldo;我算半个参观。&rdo;说话间,程迦的手机响了。彭野眼皮一垂,仍是江凯。他平静问:&ldo;从什么时候开始?&rdo;&ldo;一星期前。&rdo;她已表示清楚,但江凯还和当年追她时一样,不达目的不死心。她要接。彭野把电话拿过来,站起身:&ldo;我和他说。&rdo;程迦不阻止,要跟他走,彭野看她一眼:&ldo;男人对话,你听什么?&rdo;补了一句,&ldo;我知道分寸。&rdo;程迦于是平静留下。彭野沿着曲折的小路走过茂密的树桠,到一边接起电话,先没做声。那边男人声音挺清晰:&ldo;迦迦。&rdo;彭野说:&ldo;喂?&rdo;对方沉默半刻:&ldo;你是谁?&rdo;&ldo;彭野。&rdo;彭野拿支烟含嘴里,单手点燃。他无需自我介绍,昨夜程迦喊过他的名字。&ldo;我找迦……&rdo;&ldo;程迦长大了。以前追小女孩的方法不管用。&rdo;彭野直截了当,&ldo;那个叫徐卿的男人不够好,所以她能被你追到手。&rdo;&ldo;但现在,你来抢个试试?&rdo;那头一阵沉默,开口时却已平定。&ldo;迦迦她什么都和你讲了。&rdo;固执如江凯,却也在一瞬间意识到这个叫&ldo;彭野&rdo;的男人在程迦心里的分量。像程迦那样的女人,她给他讲她的过去,就是给了他所有的信任,甚至最难得的,依赖。他认清了,终于放手,说:&ldo;我明白了。&rdo;彭野说:&ldo;好。&rdo;要挂电话,江凯说:&ldo;其实这几天她和我说得很清楚。但我还缠着,以为能和以前一样。我这几天的行为,代我和她说声对不起。&rdo;&ldo;她很大气。&rdo;彭野立在阳光斑驳的树下,缓缓吐出一口烟雾。&ldo;对。&rdo;江凯怅然一笑,&ldo;错过了。当年太年轻,太固执,一条人命压在身上,承受不了。&rdo;彭野说:&ldo;我理解。&rdo;&ldo;谢谢。&rdo;江凯要挂电话,忽问,&ldo;如果是你?&rdo;&ldo;过去不知道,但今后,&rdo;彭野略微笑笑,话就不经意下了力道,&ldo;程迦这个女人,不管世上死了谁,我他妈都不会放手。&rdo;chapter62茫茫非洲大草原,动物成群聚集在河边喝水,长颈鹿,斑马,犀牛,角马……吃饱了的狮子在草丛里睡觉,猎豹趴在树枝上打盹儿。草丛里蚊虫扑闪。程迦戴着帽子,穿着迷彩服,踩着高帮的靴子,跟在彭野身后不远。同行的有当地的管理队和护卫队,全是黑人,队长叫摩根。程迦听他和彭野讲着近几年保护区的盗猎情况,他们竭尽全力,可动物仍频繁被屠杀,以大象和犀牛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