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动物当人对待。而可可西里保护区目前并没有这一举措。所以彭野来了。现场取证完毕后,一行人往回走。走到半路,前方出现骚动,摩根立刻警惕对弟兄们示意。来了盗猎者。一瞬间,荷枪实弹的队员们迅速发动攻击。彭野飞扑过来将程迦摁在身下。两人趴在草丛里,看见子弹乱飞。几声枪响,一位队员直接爆了对方的头。对其他盗猎者也毫不手软,根本不避开关键部位。直到对方缴械投降。战斗迅速结束。摩根的队员们把盗猎者绑起来,彭野说:&ldo;你们比我们那儿狠。&rdo;摩根说:&ldo;对他们手软,他们还会再来。&rdo;彭野点点头,若有所思。一天的考察结束,往回走时,彭野仍和摩根讨论着。程迦在拍照的间隙,偶尔会看他,他一身迷彩服,背影高大,英气十足。他认真说话时会习惯性地微微皱眉,侧脸棱廓分明。他也不知怎么,在说话的间隙会时不时回头瞄一眼,看看她,神色不变,又转头继续说话。往回走的路上,程迦想了很多。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内心是平静的。以前,她一直是个进攻者。冷漠疏离的外表是她进攻的武器。她想创造自己的世界,走自己的节奏,过上随心所欲的刺激的生活。可渐渐,她从彭野身上看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力量,防守的力量。看似枯燥,寂寞,平庸,却是责任,决心,和坚守。她想,她应该学他,做一个防守者,不再消耗,保守本心,在自然中获得宁静与沉淀。走到半路,彭野落到后边来,到程迦身边,低头问:&ldo;累么?&rdo;程迦:&ldo;我睡了大半天才出来的。&rdo;他笑了笑,又走到前边去了。等到和保护队的人分开,回到住处爬楼梯去房间时,程迦问:&ldo;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件事?&rdo;&ldo;几年前。&rdo;&ldo;把这个借鉴回去,难度大么?&rdo;&ldo;没钱没人没时间。&rdo;程迦:&ldo;那怎么办?&rdo;彭野:&ldo;找上头拨款,拉赞助收捐款。&rdo;&ldo;你们那儿慈善捐款多么?&rdo;&ldo;很少。关注度不大,没什么宣传效应,企业都不情愿把钱往这儿捐。&rdo;程迦默了,隔一会儿,说:&ldo;摄影展的钱过段时间会转给保护区。&rdo;彭野&ldo;嗯&rdo;一声,刚要说什么,程迦一皱眉,捂着嘴别过头去,像要呕吐。往复几下,脸色发白。彭野握住她手腕,拍她后背:&ldo;怎么了?&rdo;程迦摇摇头:&ldo;有点儿反胃,没事儿。&rdo;彭野微微皱眉,想了想,说:&ldo;这边到傍晚了气温低,你衣服穿少了。&rdo;说着,握紧她有些发凉的手。程迦似有隐忧,垂着眼,也想了想,说:&ldo;嗯,或许受凉了。&rdo;回到房间,程迦还是一阵恶心,跑去洗手间呕吐。彭野见状,重新穿上衣服,说:&ldo;去看医生。&rdo;程迦却不肯,钻床上躺着,缩进被子捂住口鼻:&ldo;睡一觉就好了。&rdo;彭野没料她也会跟孩子一样犯脾气,伏床上摸她额头,问:&ldo;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rdo;&ldo;没。&rdo;程迦阖着眼睛,没什么力气的样子,&ldo;今天走累了,还有点儿水土不服。我上次来非洲也这样。休息就好了。&rdo;彭野掀开被子把她身上翻来覆去检查一遍,看有没有毒虫叮咬的地方,确定没了,让她好好休息。自己还是连夜出了趟门买了治水土不服的药,程迦却不吃,几乎要吵起来。彭野拧不过她,晚上两人早早睡了。到了第二天,程迦身上轻微发烫,仍是不肯下床。彭野叫来医生,说是水土不服,没什么问题,也开了药。接下来几天,程迦没跟彭野出门,留在屋里休息。她说吃了药,情况好转了。直到有天晚上,彭野回来得早,进门时意外听见程迦的呕吐声,走进洗手间就撞见她把药冲进下水道。彭野站在门边,脸色微变。程迦察觉到,回头见了彭野,她若无其事站起身,走过他身边,坐到床边。彭野回头,略微恼怒:&ldo;解释一下。&rdo;程迦冷淡道:&ldo;不想吃。&rdo;彭野皱眉:&ldo;这是任性的时候?&rdo;程迦扭头望着窗外的树林,面无表情。&ldo;说话都没力气了。&rdo;彭野拿了药,倒杯水,过去她面前,&ldo;吃了药才会好。&rdo;程迦无端烦躁,打他的手:&ldo;说了不吃。&rdo;彭野手心的药洒在地板上,水也出来,泼湿了他的手腕。他抿紧嘴唇,低头看她,她倒恢复了淡漠平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