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娘亲,怎么会这么疼!唐小棠紧紧地咬住下唇,才没有让自己喊出来。“放松。”察觉到身下之人的僵硬,谢瑾白拍了拍他的腰侧。唐小棠身子极为敏感,又是腰部这样从未被碰触过的地方,惊得他险些失态地嚎出声。为了不再活活遭罪,唐小棠只得试着放软了身子。那人嘴里一贯没什么实话,这次倒是没诓人。他不再绷直着身子之后,果然不再像方才那样疼得死去活来,甚至,在放软了身子之后,还有些……舒服???放在腰间的手,逐渐地后移。一股酥麻从唐小棠的尾椎骨直达天灵盖。“唔……”一声似痛苦,又似娇喘的闷吭声从小公子嘴里发出。唐小棠身上的毛都要炸开了。方才那般孟浪的声音,真,真是从他嘴里发出的?胸腔震动,身后那人低低地笑开,“舒服?”这下,唐小棠是想要装死都不成了。唔。是挺舒服的。好吧,不是挺舒服,是舒服得很。自从他腿受伤后,便再没有这般舒服过。说也奇怪,他给自己上药时,因为腿疼的缘故,不是没有试着给自己按按揉揉过。仿佛受伤后停滞了的经脉一下被打通了一般,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如果他说不舒服,难受死了,是不是有点,太过违心?“嗯……”唐小棠原意本想清一清嗓子。谁知,嘴一张开,便是软绵绵,甜腻腻的呻吟。比之先前那一声闷吭,远要惹人遐想得多。唐小棠简直要被自己气哭。小公子恼羞成怒,扭过头,虚张声势地瞪着罪魁祸首,凶里凶气地质问,“你好……好……了没有?!”他平日自己上药,早就好了,哪里需要耗时这般久!谢瑾白视线落在小公子发红的眼尾,缓缓勾了勾唇,“没有。怎么,太过舒服,受不住了?”听,听!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唐小棠一张脸色迅速憋红,“才,才怪!难……难受死了!你快,快一些……”“嗯?难受?怎么个难受法,是我力道太重了?”“对,你……你力道太,太重了!会疼,你,你要轻,轻一些!”“那我轻一点?”谢瑾白果然放轻了手中的力道。唐小棠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这人何时这般好体贴了?有转念一想,他现在身上这伤全是拜那人所赐,他这般尽心尽力地伺候,也是应当。于是,他眯起眼,舒舒服服地享受起谢巡按的专人伺候,“对,就是这样……嘶,轻一些,你……你再轻,轻……”“主子。”听见萧子舒声音的那一刻,唐小棠瞬间僵直了身子。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说。”萧子舒站在屏风之外,低声禀报道,“主子,唐知府、刘同知,杨通判三位大人在门外求见。”萧子舒话声刚落,只听屏风那头响起着急的抗议声——“我,我阿爹来,来了,你……快,快从,从我身,身上,起,起来。”“你,你起来呀。”“谢,谢怀瑜,你这人,你这人太坏了!”萧子舒听着屏风那头隐隐传出的细碎声音,耳尖逐渐漫上深红。他过往从不知道,原来主人是这般不知节制的白日宣乐之人!萧子舒低声,迟疑地问道,“主子,可要回绝了三位大人?”“让他们进来吧。”“什,什么?谢怀瑜,你疯了?”“不,不行的!我阿爹他,他……他看见我,我跟你在,在一起,又,又该生,生气了。你,你快,你快让我起来啊,我,我要躲,躲起来。我得马上躲起来。”唐小棠去推谢怀瑜,憋得脸都涨红了,偏偏身上那人就跟大山似的,无论他怎么腾挪,扭动,那人就是一动不动。“先上完药,慌什么。”谢瑾白不疾不徐地道。“是我爹,你,你当,当然不,不慌了。”要是换做是此地是颍阳,敲门的人是谢太傅,他就不信这人还能这般淡定。“他们不会擅自绕过屏风,进到这里来。”唐小棠顿时停止了挣扎,扭过头看他,“当,当真?”果然,萧子舒来报,“主子,三位大人已在屋内等候。”唐时茂以及刘、杨三人果然并未绕过屏风这头来。即便如此,听说他阿爹以及刘、杨三位大人已经进到屋里,哪怕他们三位不会擅自绕过屏风,唐小棠还是紧张得不行。他压低嗓音,催促着,“谢,谢怀瑜,你快,快些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