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汪九又拿起了桌上的茶壶,直接对着嘴喝。“嗨!王老头,你怎的到关键处就要喝水!老头你是不是肾不好!要不要找个大夫给你号个脉?”“给找!给找!”“老头你今日散场后先别归家,待我六顺拽你去看过临水街的姚大夫去号个脉,开个方子!”汪老头听了也不生气,将神色一收,嗓子压低,“要说这件事情最为离奇的是,侯府家小姐于,又是将梁小姐打晕,又以男子之身身穿嫁衣顶替嫁入知府府?说不通,说不通。”“谁说谢巡按对小公子无意的了?你们可还记得端午前一日突降暴雨,唐知府通知大家伙前去山上寺庙避难?可是有乡亲们亲眼瞧见,谢巡按亲自抱着腿脚不便的小公子冒雨山上!”“如此,将梁小姐打晕,又顶替上了花轿的就是谢巡按了?”“不对!不对!那谢巡按是什么身份?人可是太傅之子,他要是当真对小公子有意,何必费这个功夫,直接上知府府求娶不就好了?而且你们没听说呢么?昨日婚礼上,小公子可是宁死也不要成婚的。最后拜堂都没拜成,是唐知府匆忙命下人将小公子强行送的洞房。若是那新嫁娘真是谢巡按假扮的,小公子还能拒不成婚?”“有理。有理。可若是这件事同谢巡按并无关系,那……那为何谢巡按会在新婚的第二日出现在小公子的床上?”“啪——”清脆的抚尺再次响起,大家伙再一次默契地齐齐地止住了声。只听汪九继续道,“你们猜,那言姓巡按为何会出现在小公子床上?”大家伙方才在底下都讨论过了,这不是没能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呢么,于是纷纷回说猜不着,猜不着,要汪九赶紧别卖关子,直接揭晓谜底。汪九这回也不喝茶,不卖关子了,再次将那抚尺一拍,“原来啊,那言姓巡按前一晚,被人下了药。醒来,人便已在小公子的榻上。再次睁眼,便是第二日的清晨了。而那假的新嫁娘早已不知所踪。当地百姓盛传,许是兔儿神被小公子的痴心所打动,显了灵,施了个仙法,特意成全小公子对言姓巡按的一片痴心;又或者是啊,敬亭侯府或者是古府得罪了什么人,故意要搅黄两家的婚事。总之,因此事实在太过离奇,于是流传至今……”“咦?汪老九,那按你这么说,那言姓巡按岂不是同小公子……共度了一夜良宵?”“嚯!这么说,小公子到底是把言姓巡按那朵娇花给摘下了?”“嘶!你这么一说,还,还真有可能是!看来,知府府不久后又要办一桩喜事了哇!”酒肆、巷陌之间,消息历来传得最快。这一天的日头还没有落到山的那头去,那一出关于前朝古小公子娶亲当日之怪事,以及关于古小公子同言姓巡按赤果着身子,被发现在婚床上的艳事便传遍了街头巷尾。“究竟是何人?究竟是何人这般在背后同老夫过不去!”唐时茂下了堂,回到后院,从随从惊蛰那里听说了那一出所谓的“前朝怪事”,险些气得一口气没能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