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盛君殊才感知到这精心装扮的威力。
衡南踩了高跷,一路上总有人魂不守舍地频频回望。关键是她都已经挽着他的手臂了,那些男人的眼睛还是肆无忌惮地徘徊在她脸上。
盛君殊回头,幸好,衡南的羽绒服长及小腿,绯色长裙过膝,丝绒袜,小皮鞋,包裹得严严实实。
“那边几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你看错了。”衡南目不斜视地走路。
盛君殊觉得自己观察力受到了侮辱,垂睫低头:“左边第三个,右边第二个。”
“是吗?”衡南只是抬了抬眼皮,随便别了下头发,“也就是五十分钟的妆的正常水平吧。”
“……”盛君殊直接提着她去了放映厅。
衡南选了一个进口恐怖片,影院里爆满,都是二连座,音效一响,大荧幕上青色调的女鬼咯吱咯吱地攀爬而出,发出“呃啊”的声音。
四周的座椅一阵抖动,女生们扑进男朋友怀里瑟瑟发抖,两个天师面无表情地坐在中间。
盛君殊放松地向后靠,单手搭在衡南背后的椅背,衡南无趣地看着屏幕,慢慢往嘴里塞了一颗爆米花。
盛君殊觉得这个片子有点……有点失真,毕竟很少有怨灵会这么爬的。
他关怀地看了师妹一眼,荧幕在衡南冷漠的脸上投映了一片闪亮的青。
正看着,忽然感觉到一只小手在他膝盖上方蜿蜒爬行,低头一看,瞬间面部充血,环顾四周,幸好这里灯光昏暗,没人看见,一把按住衡南的手:“……衡南。”
恰好又是一个高能镜头,四周的尖叫声将他的声音完全盖过。
衡南怀里抱着巨大爆米花桶,盯着荧幕,表面上看电影很认真,仅眼底流露了一点恶劣的笑。
她自小生在女人窝,把男人当敌人,也作猎物,仅靠一双灵巧的手撩动情绪,是小孩子的必修课。印三娘管这个叫“手技”。虽然她很恶心这项技能,但不得不说,拿来恶作剧还是挺好用的。
相比之下,从小根正苗红的盛君殊哪经过这个?
惊诧慌乱中,没三两下,他就神情凌乱地直接站起来,迈腿往洗手间去,没能走成,师妹伸出一只白生生的手臂,勾住他西裤口袋不放。
他就像是被铁丝缠住毛衣一般,低头拆解了半天,后头传来一阵敲座椅和抱怨:“坐不坐呀,挡人了。”
“就是啊,站半天了。”
“……”那几个声音一响,男男女女几张脸孔朝他一看,盛君殊仿佛头顶一个惊雷,瞬间坐了回去。
他僵直地坐了一会儿,窸窸窣窣地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了腿上,又把衡南的爆米花抢了过去,抱在怀里。
侧头一看,师妹双眼睁圆,肩膀抖动,正在光影中努力地憋笑。
直到她收了条信息,笑容消散。
消息是黎沅发的。
第一条:南南,老娘成年了!!!
第二条:我们终于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