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的……长谈……
盛君殊脸上的平静裂了。
他夺门而出,下楼的时候扶了一把墙壁,七拐八弯地走到楼下,郁百合正坐在沙发前打毛衣。
茶几上的浴缸里,观赏鱼摆尾游曳。
盛君殊掠过她,见桌上的瓷缸子里放了一大碗清水,端起来仰头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哎呀老板……”
他喝完冰水,大脑冷静下来,用手背擦擦嘴角。
刚才听见郁百合的惊呼,转向她:“你叫我?”
“那个水……”郁百合笑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空碗,“我给鱼缸换水用的。”
“……”
“……”
“是吗。”
“是的呀。”郁百合眨眨眼睛。老板怎么把每天清洗三遍的专用杯子都忘记了?
“不打紧的老板,反正也就是自来水,我再给鱼晾一碗……”
她瞥了盛君殊一眼,端起碗,“怎么了?”
“没事……”盛君殊欲言又止,默了一下,“有点缺氧。”
“缺氧啊,那把窗户打开?”
“好。”他松开领带,在原地目光游移地停了一会儿,神情一定,马上转身,三步并作两步上楼。
他不应该跑。
师妹明明是更吃亏的一方。他失态,衡南万一留下心理阴影?
被子褶皱,隆起一块,是衡南在里面蜷缩成一团。
盛君殊忧虑地饶了一圈,俯身,小心翼翼地拉下被子,慢慢露出蜷缩着侧躺的师妹的脸:“你听我……”
头顶漏出一丝光,衡南猛然睁开眼,一个翻身平躺,脸正对着他。
“师兄,”衡南嘴唇殷红,眼睛亮亮,脸红红地看着他,“还来吗?”
“……”盛君殊看了她几眼,手指颤抖地换了件衣服,镇定地说,“等一下,吃点东西。先洗澡,慢慢来。”
因这一个默契的秘密,他们彼此不说话,洗漱的动作快而静默。衡南的脚尖踩在地板上,轻得像只舞蹈的猫。
她洗澡的时候,盛君殊悄无声息地将那把倒霉椅子搬走了。
夜色和月光铺陈在衾被上,香气引诱亲吻蔓延至于发梢和指尖,紧闭的房给予人无限安全感,慢慢地尝试和探索。
盛君殊一直没说话。
他大概不好意思说话,以唇代替全部言语。
衡南从来不知道亲吻可以这么长时间,这么多次数,这么多花样。
最后,他的嘴唇从衡南脸颊游弋到脖颈,她耳后的皮肤带着洁净的香气,他无声地多嗅了一会儿,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她发了声。
盛君殊心里一抖,像是糖汁从头顶灌注下去,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竟是从没遇到过的体验。
再下去,就怕情绪收不住了,盛君殊躺到了一边,关灯:“睡吧。”
但阳炎体质一但兴奋起来,就很难平复下去。衡南伏在他怀里,倒是睡得很沉。
他清晰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甚至一句非常轻柔的梦话:“君兮……”
盛君殊将衡南的脸轻轻搬过来,面色复杂地看着,心脏砰砰跳动。
没听错吧?
叫的是君兮,不是君殊。
而且名字叫低不叫高,如果是他,一定叫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