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薛奕苦吗?”谈云舒追问。
薛奕闻言怔了下,随后怅然地笑了笑:“苦过吧,谁的人生没有苦过呢?”
沈映之适时插嘴:“人生本就是酸甜苦辣都有的。”她岔开话题,“晚餐已经做好了,走吧,换场地了。”
“嗯。”
请来的都是大厨,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只不过走的是精致路线,几道菜的份量不多,够她们三个人吃,但本来也不是为了吃饭而来的,主要还是交流,增进一下了解,这样对后续的合作更有益。
薛奕说话很好听,时不时地蹦出几句让人听了不自觉就会笑的话,好像本来有些怪异的氛围都被消解掉了似的。
谈云舒没什么胃口,而且饭前她就喝了酒。
在尝试着吃到七分饱过后,她就放下了筷子。
这是一张小圆桌,她们三个各坐一边。
她就坐在薛奕的左侧。
头顶的吊灯绚烂,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能更清晰地看见那枚胸针的模样,也让她不知道第几次确定这就是同一枚。
是她亲手寄出的那一枚。
听着沈映之跟薛奕聊着音乐,她又缓缓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我先过去继续赏雨了。”
“好。”
谈云舒再回到沙发上坐下,她的头发垂在肩侧,指尖点开了跟方逾的聊天对话框。
她有好多想问的,但什么都问不出口。
她自己也说过,喜欢方逾是她自己的事情,那么方逾做出怎样的抉择,她都该理性地去看待,对吗?
似乎是对的。
但要怎么才能做到理性?谁来告诉她?谁来教教她?
她是不是真的将一切都错过了,是不是在重逢见到方逾的那天晚上,她不该那么倔强,她应该早一点儿向方逾表明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如果这样做的话,现在的她还有机会?
几个沉重的呼吸过后,谈云舒锁屏了手机,又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她喝得有些急切,还被呛到了,弯过腰咳着,眼眶趁机也红了起来,蓄起一层薄薄的泪,却克制地没让它们掉下来。
“怎么喝个酒还能呛着。”沈映之过来给谈云舒递过纸巾。
薛奕又是关心的口吻:“谈总的嗓子会不会觉得很痛?可以适当地喝点温水。”
“我去接。”沈映之起身。
谈云舒抬起头来,她看着薛奕,勉强地扯起唇问:“薛老师,你的这枚胸针在哪儿买的呢?”
“不是买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的,就是……”薛奕有些羞赧的样子,“我想送大熊猫玩偶的那位。”
薛奕微微一笑,继续道:“我有看过谈总在慈善活动的采访,你当时也别着这样的一枚胸针,本来还以为谈总今晚也会戴着它,这样我还可以跟谈总多聊几句,因为我个人也很喜欢胸针。”
“我忘记了。”谈云舒的唇角勾起,“就是觉得很凑巧,所以我才问的,这倒是证明我们的品味都是一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