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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第1页)

起这个他从没放在眼里的病秧子来。他身居庙堂多年,如何听不出裴玉戈是在拿话堵他的嘴。曾任太子少师的他负责教导萧栋与萧璨兄弟。若说他信京中闲话,那便是昏聩之人,他再说什么也就不值得再信,若顺着裴玉戈的话,便是为萧璨站台说好话,倒是个精明的言语圈套。“王妃说的是,王爷乃陛下的手足兄弟,自然不会是那等顽劣之人。许是臣为陛下与社稷百姓日日殚精竭虑,难免忧思过重,怕王爷年轻易被蒙骗,故有此担忧,并非指摘王爷,还望王妃……莫要多心。”殷绰这等老狐狸自是不会接招,自我夸耀了一波后将问题摘了出去,暗指裴玉戈计较他的措辞。裴玉戈身子虽虚,但他却不是什么好惹的性子,更不要提眼前人不仅是老师的政敌,还有可能是害死老师的人,他如何会轻易让殷绰得了便宜去。当即便捂住心口,看向殷绰,略带疑惑说道:“太师怎会这么认为?大家同朝为官,自然都是为了陛下和江山社稷着想。只是下官与王爷成亲不过几日尚且能念着王爷的好处来,太师自陛下和王爷幼时便一直教导着,如何会不清楚?这些自不需要下官来多心,况且远的不说,便是半年前王爷奉皇命巡视北境半年有余,以两位靖北王的脾性,王爷若真是世人讹传那般顽劣不看,那两位又岂会坐视不理?方才听沈侯爷说您在北境久居多年,想来应当最是熟悉两位靖北王的性情的,一听便知是有心之人诋毁…”裴玉戈在朝中素有鬼见愁的别称,多半是因为他这天生体弱的病症,旁人怕他一口气争着争着真背过去,向来是不敢在四下无人处同他争辩的,怕就怕人真出了事。见他一捂胸口,殷绰便皱起了眉。他虽不似旁人惧怕裴玉戈发病,但今日是雍王生辰,裴玉戈如今是雍王正妃,若是真出什么事,也少不得添些麻烦,便想着快些了结算了。“王妃说这话,臣…就听不懂了。不过王妃既是身子不适……”“咳、咳咳…抱歉…咳!”裴玉戈一手虚攥拳掩唇用力咳了好几声,随侍身边的女官秋浓先是一惊,随后会意上前,扶住裴玉戈并配合着出声关切王妃的身体。满朝无人不知他身子弱,当日赐婚之事一传出,不知多少人盘算着几日能看到雍亲王府办白事。此时宫宴未开,春华殿聚集了不少公卿朝臣,纷纷转头看了过来。虽说当着殷绰的面没人敢出声议论,但猜也能猜到这些人此刻心里在想什么。殷绰的脸色更难看,他没想到裴玉戈一个被温燕燕从清闲衙门捞出来的病痨鬼居然会耍这样的招数阴他一把,心中郁结无处发泄,眉头皱得更紧,偏在此时……“玉哥哥!”【作者有话说】裴玉戈是文官,但并不是一根筋,不然也不能被称作“鬼见愁”哈哈逆了也无妨这一声喊得实在是巧,几乎是裴玉戈身子刚一‘不适’,萧璨人就到了。裴绍见萧璨将儿子扶住了,便没有再上前,而是依礼恭恭敬敬道:“微臣参见王爷。”平南侯和殷绰也跟着一道行礼问安,因萧璨进来得急,殿外内侍未及通报,殿内众人稍楞了一下才纷纷聚拢过来。今日宫中大宴本就是为萧璨庆生,他人都来了,那么一同去京郊的天子只怕也快到了,众臣自不敢怠慢半点,顺道奉上二三贺词,也算把面上功夫做全。萧璨扶着裴玉戈,环视众臣之后扬声道:“诸位大人不必多礼,各自入座便是,皇兄想必也快到了。”众臣称是,方才回了各自席位。席上倒也并不算太过拘谨,只因萧璨素日无甚威严,若非是在宫中,各府公卿也少有方才那般谨慎。萧璨又同裴绍颔首致意道:“本王不在的这两日,辛苦岳丈大人了。”

“王爷言重。”裴绍看了眼儿子,有些紧张道,“王妃自幼体弱,臣观王妃似有些不适,还请王爷费心。”今日毕竟是萧璨生辰,这种日子,他一个臣子不好直接让萧璨喊太医,便只能委婉提上一句。“岳丈大人宽心,宫中自有太医随侍,本王传人过来为玉哥哥瞧一瞧便是。”以萧璨的才智自然是听得出裴绍的忧虑,偏又不能拆穿裴玉戈,只能忍着笑在殷绰等人面前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就是他那一声玉哥哥的亲昵称呼着实让一向看不上他的殷绰等人恶心了好一会儿。平南侯一言不发,站在一旁静静瞧着几人。殷绰看着翁婿二人一唱一和,强忍着心中厌恶,面上也得装出忧心忡忡的模样来,在旁拱手‘请罪’道:“王爷王妃大婚之日臣旧症发作未及道贺,方才见王妃同襄阳侯一道赴宴,想着寒暄两句,不成想王妃体弱至此,是臣之过,还请王爷宽宥。”名为请罪,实为推脱。裴玉戈体弱满朝文武皆知,方才虽用这一招堵了殷绰的嘴,可反过来,旁人也不好抓着这一条对殷绰问责。然而,萧璨本就是不拘常理之人,当即便道:“本王未曾怪罪一字,太师又让本王宽宥何罪?要说太师行事向来雷厉风行,朝中官员敬您畏您也是寻常,只是本王王妃较常人体弱,太师宽厚些也便罢了,不必自责。”殷绰不曾想萧璨这等纨绔竟有伶俐的口舌功夫,脸上笑容已有几分挂不住,口中只能称是,不再同萧璨有过多纠缠。倒是一直未开口的平南侯沈贡突然出声道:“王爷若有这般口舌功夫,合该多为陛下尽忠出力,而非沉溺儿女私情。”萧璨并未因此置气,反而笑着应道:“多谢沈老将军提点,本王自会为皇兄尽一份力。”然而在殿中其他朝臣看来,平南侯此举,很难不让人觉得他是在回护殷绰。太师本就是如今朝中文官之首,若是再算上平南侯,更是如虎添翼,百官心中自然得多番考量今后立场。萧璨笑着辞了几人,由殿中伺候的内室引路,搀扶着裴玉戈暂时去了偏殿歇息。“王妃许是旧症发作,速去请个太医过来。”萧璨将人扶到椅子上,转头吩咐伺候的内侍去寻太医,又使唤了随行的秋浓去偏殿外守着。春华殿的偏殿原就是供人醒酒的地方,此刻大宴未开,偏殿自是没有旁人在的,萧璨再将伺候的一二内侍支使走,这里便就只剩他与裴玉戈在了。此刻,裴玉戈端正坐着,哪有半点将要昏厥的样子。“美人这戏演得实在是好,连令尊都骗了去。亏我还怕美人性子太过老实,让太师占了便宜去。”“臣只是不愿用这等不磊落的手段,并非不会用。”裴玉戈以手掩唇,压抑着轻咳了几声。他体弱多病不假,却也不至于说几句话便心痛昏厥的程度,喘了几口气后才又接着说道,“不过太师既非贤臣亦非君子,臣用之无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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