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李千户……”屋外响起叫门声。李青放下手中的大明律,起身来到院中,“是李玉啊,这都快黄昏了,你这么急着来,发生何事?”“大人,指挥使有令,让在京的锦衣卫去找一个叫李先生的人。”李玉急切道,“这位李先生是皇上点名要见的人,大人,这可是咱们这一支锦衣卫立功的好机会,去晚了可就被人抢了去。”“哦,好。”李青来不及多想,也顾不上待会儿天黑去醉仙楼风流了,连忙回屋挂上锦衣千户的牙牌,“走,路上说。”“这人年龄多大,哪里人,什么身份…有线索没?”“大人放心,钦差传旨的时候,卑职就在边上。”李玉嘿嘿笑道,“当时就派了信得过的兄弟去往醉仙楼了。”“好……啊?”李青停下步子,“去醉仙楼?”“嗯,诗词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现在满京城都传开了,那位作词的李先生火了,皇上要见他。”“哈?诗词?”李青嘟囔道,“哎呦卧槽,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怎么传的这么快?清早还好好的,不过大半天的功夫,怎么就闹得京城人尽皆知了呢?”“大人你说什么呢?”李玉挠了挠头,随即又着急忙慌道,“哎呀,咱们先去吧。其他锦衣卫估计也快到醉仙楼了,先一步问出那位李先生的样貌,画影图形,就多一分先机。”“皇上找那位李先生干嘛呀?”李青问。“这卑职就不知道了。”李玉摇摇头,“圣谕只说明日一早,务必将那位李先生带进宫。哎呀,我的大人啊,咱快点儿吧!”“不急。”李青笑道,“你们放心,这个功劳谁也抢不走,我们去镇抚司衙门。”“不…不找人啦?”“那位李先生姓什么?”李青问。李玉想了想,“应该姓李。”李青笑笑,“我也姓李。”“大人,我也姓李。”李玉哭笑不得。“笨蛋!”李青瞪了他一眼,“我就是那个李先生,那首词就是我写的。”“啊?”“啊什么啊?”李青没好气道,“赶紧走吧。”……镇抚司后堂。毛骧正在悠闲的吃瓜,见到李青过来,立即把瓜放进盛冰块的食盒里,还不忘盖上盖子。擦了擦手,这才慢条斯理道,“我不是让在京锦衣卫都去找那位李先生吗?你来这儿干嘛?”“回大人,卑职已经找到李先生了。”李青瞅着食盒,咽了咽口水。“哦?”毛骧来了精神,见李青只顾盯着食盒,没好气道,“边吃边说。”“谢大人。”李青也不客气,掀开盖子就旋了两块,这才笑嘻嘻道,“大人,咱就是说啊,这位李先生有没有可能就是卑职呢?”“你?”毛骧不屑的笑了笑,旋即眉头一皱,狐疑道:“真的是你?”李青点头:“卑职可不敢诓骗上司。”毛骧怔了怔,尽管理智上认为李青没胆子骗他,但还是有些不信,“那首词真出自你之手?”李青好笑道:“老大,就算我敢骗你,可也不敢骗皇上不是?”“这倒是。”毛骧缓缓点头,“你小子听能耐啊,这次你可真就搅动了风云,是福是祸,且看明天皇上的态度,以及你的应对了。”“不至于吧?”李青无语,“老大,我胆子小,你可别吓唬我。”“谁吓唬你了。”毛骧翻了个白眼,“事情都闹到皇上那里去了,你真还以为只是因为一首词?”“那是因为什么?”“……”毛骧定定的看着他,“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李青挠了挠头,“请指挥使大人赐教!”“皇上没召见你之前,我是不会给你泄露答案的。”毛骧重新靠回椅背上,“还有,别他娘吃了,给老子留两块。”李青无奈收回拿瓜的手,干笑道:“老大,你不给答案卑职能理解,但好歹卑职也是您的手下,可否给一丁点提示?”“嗯……”毛骧想了想,“你且听好。”“洗耳恭听。”李青正襟危坐。毛骧缓缓吐出两个字:“政治!”就这?李青愣愣道,“没啦?”毛骧点头,“已经够多了。”“……”李青无奈起身,“那这次寻找李先生的功劳……?”“算你们的。”毛骧没好气道,“奖赏补发到你们下个月的俸禄里,还有,让你的人去把四处找人的锦衣卫叫回来。”“是。”“等等。”李青转过身,“大人还有何吩咐?”“你小子藏的挺深啊!”毛骧哼哼道,“还有什么本事一并说出来,别藏着掖着,你本事越大,你能力越强,我越喜欢。”李青想了想,“打架算吗?”“能打多少个?”“20个应该没问题。”“20个小孩儿,还是锦衣卫?”毛骧问。,!“……锦衣卫。”毛骧微微点头:“吹牛逼吹得跟真的一样,倒也勉强算是个本事。”“老大……”李青撸起袖子,露出肱二头肌,“我真的很能打!”“得了,你这样的体格,在咱们锦衣卫属于垫底。”毛骧没好气道,“明儿先来衙门,随我一起入宫。”李青拱了拱手,“卑职告退。”来到前院,把赏赐的事儿李玉等人说了一下,让他们去把寻找李先生的人叫回来,李青便回去了。日暮降临,他也没了去醉仙楼的心思。李青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不就是一首诗词吗?怎么就沾上政治的边儿了呢?他想不通,也不李姐。心浮气躁之下,睡睡不好,修炼也静不下心,上次只是说了句‘罪无可恕,情有可原’,屁股就挨了二十板子,这次沾了政治,能好吗?当然,有马皇后主治医生这层身份在,万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趴在地上挨板子,很伤自尊的好不好。而且,要是马皇后殡天,老朱很有可能翻旧账,以此要他的命。李青觉得很艹。四更天,李青起床洗漱,换上飞鱼服,前往镇抚司。“指挥使大人。”李青在后堂门前刚喊了一嗓子,毛骧便走了出来。“走吧。”“哎。”李青点头跟上,“老大,是先见皇上,还是先给娘娘治病?”“当然是娘娘的病重要。”毛骧撇了撇嘴,“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你还不至于让皇上罢了早朝,单独召见。”“老大说的是。”听毛骧这么说,李青反而放了心。……乾清宫。马皇后也不过刚起床,还在洗漱,诧异道,“今儿怎么这么早?”“睡饱了,就起了来了。”李青苦着脸笑笑,“微臣拜见……”“免礼。”马皇后拿过宫女递上的棉帕,擦了擦手,“是睡饱了,还是睡不着?”她斜睨了李青一眼,“如果本宫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个李先生吧?”“呃…是。”李青硬着头皮道,“娘娘英明。”马皇后将棉帕放回托盘,挥了挥手,左右侍女盈盈一礼,退了出去,她这才回身说道:“假借诗词暗喻映射朝廷,李青,你好大的胆子。”李青:(⊙o⊙)…“娘娘,我没有啊!”他一脸懵逼,却也明白了为何毛骧会说和政治有关,但自己不过是抄了首后世诗词装逼,怎么就成了映射朝廷?娘的,真冤!“给你看看这个。”马皇后走到榻前,捏起床头的一封信纸,“这是翰林院的注解。”李青连忙上前双手接过,这一看,不由傻眼。窈窕燕姬年十五,指的是洪武十五年;一树亭亭花乍吐,指的是大明新气象;可怜总被腰肢误,指的是朝廷弊政……每句词,每个字都做了‘注解’,还写了作者表达了怎样的思想感情,甚至连作者作词时的心理活动,就足足写了五百字,比小学作文字数都多。李青都惊呆了,他算是知道什么叫:文章美不美,全凭文人一张嘴!诗词一共才60字,译文却高达三千,这已经不能说是过分解读;,简直是变态解读。偏偏解释的还有理有据,让他这个‘原作者’都无言以对。真是…艹了!:()长生:我在大明混吃等死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