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这是作甚,洞里的是我们扬子镇的神老爷,同样是赤阶,神通广大,厉害无边。”“虽说姑爷本事涨了,但这人始终是人,比不上神老爷的,可不要犯了晦,惹老爷震怒。”林家作为扬子镇的大户,接触镇上的老爷最多,对扬老爷的恐惧已经深深埋入血脉之中。胖头陀不知道莫川的本事,但同样是赤阶,想来是神老爷更厉害。而且就算莫川厉害又如何,撕破了脸皮,以后吃苦的还是他们林家。他苦苦劝说,却见莫川不为所动,坚持行法设坛,不肯让步。没有办法,胖头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山洞开始磕头,砰砰响声传出,很快便头破血流。“请老爷开恩,这是我家姑爷,无意冒犯老爷。”本以为让莫川来能传话商量,减轻一点林家女儿的后果,没想到莫川却如此莽撞。“完了完了!”嘴上一边念,脑袋一边磕,胖头陀心里又一边哀嚎,觉得林家这次多半要出祸端了。莫川不管那胖头陀,随着香烛燃烧,前方山洞里有阴森气息传出,很快一道苍老的冷喝声传出。“哪个胆大包天的,竟敢在老爷府前开坛设法!”一股恐怖的威能从洞里冲出,莫川冷哼一声,借着法坛与摄邪符,稳坐在那,不为所动。扬子镇的老爷藏在一股黑黢黢的阴气中,在祂眼中,莫川的身躯无比广大,神圣圣洁。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气息让扬子镇老爷头皮发麻,那就是看不见的黑脸娃子。他能感受到一股很诡异可怕的气息,而且是很克制他的那种,就是不知道是法器还是什么东西。心里咯噔一跳,扬子镇老爷不敢再造次,小声询问道:“不知道这位老爷唤我何事?”莫川气势汹汹,目光冰冷,冷喝道:“扬老爷,我有事想问,且到法坛中来。”立下法坛,若是入坛,那就等于被捆住了双手双脚,束手就擒。扬老爷自然不肯,祂在这当了不知多少年老爷,看着镇子一代又一代,经历过大小事宜不知多少,怎么可能轻易服软。此刻什么诡异法器还是什么,都被抛之脑外,被气恼填满。加上本身又有些本事,又硬气起来。祂冷声道:“无缘无故请设坛召我,哪有这么霸道的,夜郎君法好歹讲究个请字,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是因为气不过那妮子承了后果?”“那又怎样,你林家的姑爷又能如何,没大没小的,我偏不买账。”“这林家有什么狗屎亲戚在摆仙教当差我都不叼他,你倒好挂个姑爷的名头就来设坛吓我,我看你能奈我何!”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这扬子镇的老爷此刻已然大怒。莫川双眼微眯,冷声道:“你当我看不出来,以扬老爷你的修为,凭什么收后果,越俎代庖,还越个没完了。”“以林家人的本事,后果哪会如此严重?”“乱了因果,可是要偿命的。”莫川之所以来到山洞外就立刻设坛起势,就是因为看出这扬子镇老爷没有收债的能力,因此更加愤怒。说不定一切都是这扬子镇老爷的奸计,就是为了有吃不完的肥肉。那什么厉害的东西闯镇,很可能是假的,就是为了让林家人被收债,触发后果。扬子镇老爷被黑雾裹着,闻言有些心虚,莫川每一句话都说对了,可若是承认,祂就背上因果,要出事的。人们默默守着老爷的规矩,可老爷也是要守其他规矩的,这做法不可行。你单纯的吃人可以,但你不能如此搅乱因果。扬子镇老爷突然怒吼一声,冲向莫川,那股子气势还当真不弱,寻常人眼里只觉得天昏地暗,呼吸困难,宛若天灾。不过在莫川眼里,也就那么一回事。体内炉火迸发,那股子火气同样凶猛滔天,那扬子镇老爷的阴森鬼气接近莫川一尺距离,便滋滋冒烟,被蒸发掉。莫川在百岁老爷这种大鬼祟面前都能顶住片刻,这种连箴娘子都比不上的乡镇老爷,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双眼微眯,莫川嘴里起咒,周身法力奔涌:“上之天关门若户,下镇鬼祟无门路,区区一个鬼祟,躲在镇上作威作福也就罢了,跟我耍威风。”“我倒让你看看,我到底凭什么。”“吾为夜郎君,今日请祟,扬子镇老爷拒召,便承后果,请其剜双目,刮耳心。”“吾言即法,吾言即令。”“你入坛我且好生询问,你拒召,那就要承担后果。”“黑脸鬼差,给我捉他!”一旁的黑脸娃子一愣,急忙左顾右盼,看哪里来的黑脸鬼差。他傻乎乎的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的自己,随即大喊一声:“黑脸鬼差到,这就给老爷捉那拒召的鬼祟。”黑脸娃子吹出一口浓郁的阴气,将其三两下扭成鞭子,对着扬子镇的老爷就冲了过去。扬子镇的老爷被黑脸娃子身上的阴差气息给镇住,只觉得身体止不住的颤栗。不等祂反应过来,黑脸娃子手持鞭子,一鞭子抽了过去。这鞭子仿佛能直接打到灵魂,那疼痛是抽在肉身上的一百倍不止。只一鞭子,那扬子镇老爷呜呼哀嚎,从空中落下来,栽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莫川一愣,这倒是有些出乎预料了。如今的黑脸娃子,似乎对鬼祟有巨大的压制力,一手门道克制的死死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莫川命黑脸娃子把扬子镇老爷拘过来,他要问话。黑脸娃子飘过去,手上鞭子当绳子,把扬子镇老子捆住,押到莫川的法坛之中。一旁的胖头陀抬起头来,惊愕的看着扬子镇的老爷被押过来,只觉得脑瓜子有些不太够用。“我大抵是脑袋里长肥肉了,眼花了!”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把糊眼的血给抹掉,再瞪大眼睛一看,只见扬子镇老爷跪在地上,身躯颤抖个不停。两眼一翻,胖头陀吓的昏死过去。:()怪诞修仙学